梁九功虽然担心玉录玳,倒也没有很往心里去,横竖娘娘一路都是这样走过来的,他相信这次也能顺利度过。
倒是他以後明面上不能再与永寿宫亲近了。
玉录玳在书房里待了一下午,又熬到了深夜才睡下。
第二日,是和妃入宫的日子。
一应事务之前玉录玳已经交代了下去,是以,这一日,其实与她并无多大关系。
倒是十阿哥怒气匆匆来了永寿宫,九阿哥拉都拉不住。
“这是怎麽了?谁给你气受了?”玉录玳忙让司琴准备茶果点心招待两位阿哥。
“娘娘,四哥偏心!”十阿哥气呼呼说道,“明明说好的,那柄长弓是送给我的,结果却先给九哥用了!”
玉录玳就看了眼抓耳挠腮想要哄十阿哥的胤禟一眼,笑着说道:“什麽样的好弓竟然让咱们十阿哥这样看重?”
“本宫这里有几张蒙古王妃赠送的长弓,不若十阿哥去挑上一张。”玉录玳笑吟吟哄道,“咱们就不跟四阿哥生气了吧。”
十阿哥茶也不喝了,点心也不吃了,“嗖”一下从座位上站起,气急败坏说道:“我在意不是长弓,而是四哥的心意!”
“四哥偏心!”说完,他瞪了胤禟一眼,又气冲冲跑出了永寿宫。
玉录玳与胤禟对视一眼,玉录玳含笑说道:“快追去哄哄,十阿哥素来大肚,想来只是一时之气。”
“是,扰了娘娘清静,还请娘娘恕罪。”
“无妨,去吧。”
十阿哥是个炮仗脾气,胤禟将人追上後,他还没解气,便在宫道上和胤禟吵了起来。
胤禟原是觉得理亏,二人又素来要好,这才一直哄着。
但他到底也是天潢贵胄,娇惯着长大的,十阿哥说话越来越不客气,他的脸色便也渐渐不好了起来。
最後,兄弟二人不欢而散。
宫里没有秘密,这事很快就传开了。
玄烨只笑骂了句:“狗脾气!”便一笑而过了。
他和宫里其他人一样,都觉得九阿哥与十阿哥不出几日就又会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了。
只谁也没有想到,十阿哥这回是真的生气伤心了,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是独来独往的。
因为这个,九阿哥便也不好常常去找四阿哥,显得他故意排挤十阿哥似的。
这麽一来,四阿哥倒是又成了独行侠。
再说回今日,和妃进宫,一切都很顺利,玉录玳照着规矩赏了东西,其他妃嫔也按着身份送了合宜的贺礼去承乾宫。
当天夜里,玄烨自然也宿在了承乾宫。
这夜,後宫很多宫室熄灯比往日都晚了些。
永寿宫也是。
“主子,夜深了,您早点安歇吧。”司琴温声劝说。
玉录玳放下笔,将写得满满的几张宣纸放入笔洗中,说道:“歇了吧。”
第二日,那拉·蕴如等妃嫔就穿上了最华丽的衣裳,画了上最精致的妆容,戴了上最名贵的头面,早早来了永寿宫。
玉录玳也穿得很正式,输人不输阵嘛。
只她没有戴很繁琐的头饰,只加了一支象征贵妃身份的七尾凤簪。
就这,便是万花丛中最耀眼的存在了。
佟静瑜自然也是穿着最华贵的衣衫,带着最华丽繁复的头饰过来的。
她与佟静琬有几分相似,却没有佟静琬年轻时的骄纵任性,为人很是恭敬谦和,与各个妃嫔之间的应对也很得体。
总之,佟静瑜虽然年纪不大,但处事很是周全,说话也是滴水不漏。
本该剑拔弩张的气氛,也因为她妙语连珠,变得轻松和乐了起来。
待认了一圈人,说了一车话,衆妃嫔告退的时候,就有几个答应庶妃跟着她一同离开了。
那拉·蕴如昨日在玉录玳这里讨了个没趣,衆人都散了,她便也没有久留,带着马佳·吉萘走了。
最後,还是郭络罗·纳兰珠留了下来。
“倒是没有想到和妃竟然是这样一个妙人。”她感慨道,“竟是与孝懿皇後全然不同的性子。”
“却是皇上最喜欢的性子。”玉录玳笑着接话。
说完,二人对视一眼,俱都笑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