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录玳嗤之以鼻:“和妃蛰伏这麽久,就想出来这样拙劣的伎俩?”
“娘娘您不信吗?”
玉录玳挑眉:“你信?”
郭络罗·纳兰珠非常诚实地点头,“嫔妾信的。”
见玉录玳一脸无语,郭络罗·纳兰珠便说道:“嫔妾与姐姐进宫前,阿玛找了极有经验的稳婆给看过,说是嫔妾与姐姐都是宜男之相。”
“您看嫔妾就生了三个阿哥!”
“可嫔妾的姐姐……”
“明明那时候,嫔妾让太医把了脉,说是个阿哥的!”
郭络罗·纳兰珠靠近玉录玳,继续说道:“都说生了阿哥会变丑,娘娘您看王氏那样,一点也不像生了阿哥的。”
“会不会,真的是她转了嫔妾姐姐肚子里的胎啊?”
“当然不可能!”玉录玳连忙说道,“这样的话,你可别跟郭络罗贵人说,不然,她们母女该生分了!”
“嫔妾当然不会说啦。”郭络罗·纳兰珠讪讪。
随即,她神色一正,说道:“娘娘,连嫔妾都信了这转胎之说,您说,惠嫔是不是更信了?”
玉录玳点头,也是,她一听转胎之说就知道是无稽之谈,但时人迷信,宫中尤甚。
那拉·蕴如,保准是信了的!
她不期然想起很久以前,佟静琬还在她的院子里埋过厌胜娃娃。
这佟家姐妹不愧是同源而生,竟然都动了这样的歪脑筋!
“娘娘,大福晋这胎,关系到大阿哥能不能重获圣心,惠嫔,怕是躲不过这场算计了。”
“和妃真狠啊!”她感慨,“她还没有孩子呢,也不怕伤了阴鸷!”
玉录玳没说话,垂眸沉思,片刻後,她说道:“这事你别管了,免得不小心被人牵连入了局。”
“皇上笃信命理天象,你被误伤了就不好了。”郭络罗·纳兰珠这心态,还是不掺和最稳妥。
“是,嫔妾听娘娘的。”
眼看着外头的雪越发大,她也把话传到了,就提出了告辞。
“路上小心些,慢些。”玉录玳叮嘱道。
“是,嫔妾告退。”
郭络罗·纳兰珠走後,玉录玳见司琴一脸若有所思,笑着问道:“在想什麽?这样认真。”
司琴回过神,一脸正经说道:“说起来,奴婢很早之前就曾经听宫人私下说起过这个事情呢。”
玉录玳一脸意外:“什麽时候的事情,怎麽没听你提过?”
司琴就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,老实说道:“那会儿同您一道进宫的惠嫔荣嫔还有元後都有了身孕,您却没有,奴婢不敢说这些惹您心烦。”
“那她们都说了些什麽?”玉录玳好奇问道。
司琴就说道:“她们说元後肚子尖尖,怀的是个格格,反而是荣嫔肚子圆圆,怀的是位阿哥。”
“那个时候,荣嫔失去了两个小阿哥,皇上去钟粹宫也没那麽勤了,她很需要一位阿哥重新稳固地位。”
玉录玳点头,说得不好听一些,“她”也好,元後也好,惠嫔荣嫔也好,刚入宫的时候其实都算是天崩开局。
那个时候康熙刚刚亲政,战火还在绵延,百姓尚未完全归心,可谓是天灾人祸不断。
那会儿很多前明老臣,私下都与宗室亲王过从甚密。
横竖都是降臣,头顶换一片天,也是无所谓的。
那个时候的康熙其实很需要几个立得住的儿子来告诉那些前明老臣,大清江山能顺利在他手中延续下去。
可那会儿,康熙後宫的阿哥真的是生一个没一个。
尤其荣嫔,很会生,康熙对她报了很大的希望。
在某种意义上,她也算是没有辜负康熙的期望。
可惜,五子一女只留下了一儿一女。
那些年里的很多时候,她的脸上都是绝望。
正是因为早些年的这些变故,荣嫔再是做了什麽蠢事,康熙也会多容忍几分。
那个时候元後的承祜阿哥也没有保住,元後郁郁了很久,一直没有缓过来。
反倒是惠嫔保住了大阿哥。
在太子还没有出生的那两年里,大阿哥可以说是康熙的心尖子,他给大阿哥取名保清,可不是让大阿哥长大後为清朝南征北战,保卫这万里江山的。
这个名字充满了康熙这个皇阿玛的期许:他愿意用大清江山来保住这个孩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