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拉·蕴如连连摇头,斩钉截铁说道:“皇上,这布偶娃娃与嫔妾无关!”这是实话。
她交给竹吟的布偶娃娃可不晴雪缎缝制的!
晴雪缎牵连着元後难産,她是失心疯了才会拿它来缝制布偶娃娃!
玄烨见那拉·蕴如将所有事情推脱干净,神色丝毫不变,他挥了挥手,梁九功躬身,出去一会儿後带着个小太监进来了。
“你认识他吗?”他问道。
那拉·蕴如摇头。
梁九功会意,一脚将小太监踹翻,喝问道:“还不快说!”
“皇上饶命!”小太监哭天抢地说道,“是竹吟姐姐给了奴才银子,让奴才将这个娃娃埋在王庶妃産床的窗户外的!”
竹吟闻言腿一软,苍白着脸跪下。
“竹吟姐姐说这是保佑王庶妃顺利生産的!”
“奴才冤枉啊!”
“瞎了眼的狗奴才!这娃娃肚子上的针你是一根都没看见吗!”梁九功怒道。
“你说。”玄烨看了眼竹吟说道。
他的声音并没有多少起伏,但威严深重,这没有什麽情绪的话却让竹吟忍不住瑟缩了起来。
“奴,奴婢……”
佟静瑜冷声说道:“竹吟,你不会像你的主子一样将一切都抵赖得干干净净吧?”
“这储秀宫人来人往的,保不齐还有别的宫人看到过你,你可不要等重刑加身了,才肯说实话啊。”话里藏着威胁。
按理说,这个时候佟静瑜不该插嘴的,竹吟既被供了出来,便不容得她不开口的。
但佟静瑜是生平第一次摆一个天大的局,如今眼看着就要胜利在望了,实在是忍不住有些急切。
“奴婢,奴婢确实找过小路子。”竹吟战战兢兢回答,“也,也交给了他一个小包袱。”
“小包袱里就是这个布偶娃娃!”佟静瑜激动说道。
语气太过急切,惹得玄烨看了过来。
她立刻换了副表情,柔声说道:“皇上,王庶妃为人柔顺,与臣妾很投缘,她受了大苦,臣妾心疼,想为她尽一份心力。”
她这话也算合理,玄烨便没有多说什麽。
倒是郭络罗·纳兰珠眼中闪过讽刺,玉录玳看了她一眼,她才将神色收敛好。
竹吟连连磕头,哭道:“皇上,奴婢罪该万死!”
小路子就在旁边跪着,她根本抵赖不掉,但是:“奴婢确实给了小路子一个布偶娃娃,但那只是个寻常的祈福娃娃,并不是眼前这个啊!”
“就是这个!”小路子哭着说道,“竹吟姐姐给奴才的就是这个娃娃,她说这是祈福用的。”
“不是的!”竹吟忙反驳,“真的不是这个娃娃,主子知道晴雪缎的忌讳,怎麽可能让奴婢用晴雪缎缝制娃娃!”
这话一出,她整个人便瘫软在了地上。
那拉·蕴如眼中闪过杀意,这个蠢货,这时候不将所有事情揽下速死,还辩解什麽!
她忙跪下说道:“嫔妾冤枉,就像竹吟说的那样,嫔妾知道皇上的忌讳,怎麽敢私留晴雪缎在宫里?”
“这晴雪缎缝制的娃娃与嫔妾绝无关系!”
“至于竹吟口中的娃娃,嫔妾更是一无所知!”
“皇上,还是那句话,嫔妾害王庶妃做什麽?”这就是她辩解的底气了。
她跟王庶妃根本不存在竞争关系,十五阿哥还是稚子,也抢夺不了大阿哥的利益,她对付王庶妃做什麽呢?
她人虽跪在地上,背却挺得直直的,显得很有底气的模样。
见状,佟静瑜的脸色沉了沉,都走到这步了,她怎麽能容许那拉·蕴如全身而退?
只之前她太过急切,已经惹了皇上的眼了,这个时候却是不好再出头了。
但她也不能坐视大好局面就这麽虎头蛇尾!
她便看了清歌一眼。
清歌是个聪明人,且这次的局,她全程都参与了,见自家主子看过来,她立刻会意。
她上前一步,福身说道:“皇上,奴婢有要事禀告。”
玄烨眼睛微不可察眯了眯,承乾宫未免对此事太过上心了一些。
“你说。”他不动声色,仍旧没有什麽情绪地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