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管嬷嬷慎言!”佟静瑜厉声说道,“这样子虚乌有的事情你也敢胡言!”
“奴婢可没有乱说!”管嬷嬷见佟静瑜不相信她瞬间就急了,她连忙把她的依据说了出来,“若非如此三格格怎麽可能活得下来!”
“她的哥哥和弟弟可都唔唔唔!”管嬷嬷的嘴被梁九功捂住。
梁九功心说:您可闭嘴吧!您是活够了,咱家还没活够呢!
玉录玳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朝着这样诡异的方向发展。
若元後还是康熙的白月光,管嬷嬷说这些,康熙必定勃然大怒,直接就将人给处置了。
可元後的皮早就被她揭了,康熙如今更多的应该是恼羞成怒吧?
玉录玳眉头微微拧起,这管嬷嬷话里的意思,元後不仅对她出过狠手,也对当年的阿哥们动过手?
这话,与之前司琴说的不谋而合!
她之前以以为司琴是道听途说,如今想来,空穴不来风啊!
玉录玳收回眼神却无意中扫到了郭络罗·纳兰珠没来得及收回的愤恨表情。
她一顿,对管嬷嬷的话更信了几分。
其实审到现在,隐去佟静瑜的推手不提,那拉·蕴如戕害皇嗣毒害嫔妃的事情几乎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了。
任是那拉·蕴如再如何狡赖,这回也是逃不过严厉的责罚的。
事情到了这里,玄烨差不多就可以宣判结果了。
就在这个时候,玉录玳忽然开口问了句话:“梁总管,万公公指出窗下冻土有异的时候,那边可有灯火照明?”
梁九功一愣,回忆了几息,然後肯定摇头:“回娘娘话,那边没有灯火照明。”
说完这话,他就看向了脸色突变的万塘。
玉录玳继续问道:“那个时候,谁提着宫灯,离窗边远吗?”
“那个距离能清楚看到窗外冻土的情况吗?”
梁九功如实说道:“万塘是突然出声指出窗下冻土有异常的,奴才带着人过去後,又确实挖出了布偶,是以并没有多想。”
“如今想来,昨夜月光星辰暗淡,照明全靠烛火,以当时的照明情况与万塘离窗户的距离,很难一眼就辨出冻土是否有异常。”
听到这里,万塘已经软着腿跪下了。
“皇上,王庶妃差点遇害,臣妾不觉得惠嫔无辜,但您不觉得在这件事中,人证太多,‘巧合’也太多了一些吗?”
“德贵妃娘娘是什麽意思?”佟静瑜皱眉反问,“您是说有人故意设局让惠嫔去害王庶妃吗?”
“和妃娘娘这样激动做什麽?”郭络罗·纳兰珠笑着接话,“咱们不都想着查明真相吗?”
这话不假,佟静瑜一时无言以对。
玉录玳就继续说道:“惠嫔禁足,竹吟每日就只有提膳的时候才能出来,清歌既然发现了竹吟行踪有异,为何不报给本宫?”
“她没有报给娘娘,却是一定会报给自家主子的。”郭络罗·纳兰珠接话。
玉录玳看向竹吟,问道:“竹吟,惠嫔为何忽然让你去冷宫?”
“总不能是她忽然心血来潮,让你去考察冷宫妃嫔的生活状况吧?”
“是,是延禧宫有两个小宫女在主子面前胡言,主子才让奴婢去了趟冷宫。”
郭络罗·纳兰珠立刻说道:“皇上,这两个小宫女很可疑!”
玄烨挥了挥手,梁九功就让人把那两个小宫女提了过来。
小宫女胆子小,梁九功唬了两句,就全招了:“梁公公,是清歌姐姐让咱们这麽说的。”
“清歌姐姐说,娘娘失了势,延禧宫以後就是冷宫。”
“咱们还年轻,不想在冷宫蹉跎一世。”
“只要咱们把这些话传到娘娘耳中,清歌姐姐就会把咱们调去承乾宫伺候。”
清歌忙否认:“奴婢冤枉!”
“奴婢根本不认识她们!”
“这是清歌姐姐给咱们的信物。”小宫女从头上拔下一根素簪双手呈上,说道,“梁公公可以去内务府查询,这是承乾宫出来的物件。”
梁九功接过一看,簪尾确实有特殊的印记,他冲玄烨点点头。
事情到了这里,真相已经很明了了。
佟静瑜派人收买小宫女在惠嫔耳边提起转胎之事是因,惠嫔轻信,动手害王庶妃是果。
他面无表情看了眼佟静瑜,说道:“惠嫔禁足延禧宫,撤了伺候宫人,无召不得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