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辈子,他最敬爱的人是玉录玳,而康熙却从来不曾善待过玉录玳。
是以,胤禛也没有修复这君臣父子之情的意思。
他只想早日登临高位,好还额娘自由。
这日玄烨难得有些兴致,处理完政务後就去御花园散步。
近日天气回暖,草木渐渐长出绿芽,御花园一片生机勃勃,让人看着心情也变好了几分。
“太子很久没有看到这样鲜活的景色了吧?”他感慨。
梁九功忙陪着笑说道:“是啊,算算日子,太子殿下已经被禁足了有小一个月了。”
玄烨闻言就叹了口气,折了一根发了芽的枝条,说道:“走,咱们去毓庆宫解了太子的禁足。”
他半转过身,将枝条递给梁九功,说道:“把这个带着,交给太子,希望他如这枝条一般,重长嫩芽,重获新生!”
梁九功就笑着奉承:“您一片拳拳爱子之心,太子必定感恩不已,定会不负皇恩浩荡啊!”
玄烨就朗笑了几声:“走,朕亲自去毓庆宫解了太子的禁足!”
“嗻!”
“你们都不用跟着!”玄烨挥退宫人,只带着梁九功走上了去毓庆宫的宫道。
胤礽被禁足的这些日子都是秦香纱去御膳房提的膳。
临近午时,秦香纱笑着给了守门的侍卫一个荷包,道了声“辛苦”就往御膳房走去。
她告诉自己,很快,太子就能解了禁足了。
到时候,她家当家的也能捞出来了。
这样一想,她眼中就露出了几分笑意来。
心里想着事情,脚步也习惯性往御花园的方向转了转,准备抄近道去御膳房。
“秦嬷嬷别来无恙啊!”一个有些年岁的太监将人拦住,阴阳怪气说道,“毓庆宫眼看着就要解禁了,秦嬷嬷很得意吧?”
“你在说什麽?我听不懂!”秦香纱沉下脸,伸手就要将人挡开。
“秦嬷嬷这是要翻脸不认人了?”那中年太监仍旧是刚刚阴阳怪气的语调,“把大阿哥拉入局,踩着他重新获得皇上的怜惜,太子与秦嬷嬷好算计啊!”
“胡言乱语!”秦香纱呵斥,“让开!”
那中年太监当真让开了路,秦香纱反而是不敢离开了。
“你想怎麽样?”她问道。
“咱家年纪大了,早对前程没了指望,不过麽,咱家希望晚年过得自在一些。”他搓了搓手指,意思很明显了。
“你要多少?”能用银子解决,秦香纱没有一点犹豫的,只话问出口的同时,她心里也起了杀意。
“一百两黄金,咱家保证守口如瓶!”
“一言为定!”秦香纱脸色虽不好看,但非常爽快就答应了。
“秦嬷嬷真是个爽快人!”中年太监笑着说道,“今夜子时,奴才就在此恭候了!”
“别等子时了!”玄烨黑着脸从假山後出来,他看着秦香纱与那中年太监的眼神中都是杀意,“现在就把话说清楚!”
中年太监“噗通”一声跪下,满脸惊恐,口中却是倒豆子般将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。
“大胆奴才,竟攀咬太子!”梁九功怒斥。
“奴才没有说谎,奴才与那位大人早些年有几分交情,前几日奴才奉命出宫办差,遇上了他,这些话都是他亲口跟奴才说的!”
玄烨心中怒极,麻意从右手指尖渐渐蔓延到右半边身子,他深呼吸了几口气,等麻意退了,冷漠看了眼秦香纱与中年太监,对梁九功说道:“朕要知道真相!”
说完,他就背着走离开了t。
看方向,是回乾清宫的。
梁九功立刻张罗路过的侍卫护送,又喊来人将秦香纱与中间太监拘了起来。
毓庆宫
太子难得心情不错,便是腹中空空也没有发脾气,只把玩着一柄通体碧绿的玉如意。
他心中不无得意地想:用一枚金玉印章就能让老三帮他彻底扳倒了老大,还能让他解了如今的困局,可真是划算极了!
得意于自己的手段,又觉得马上能解禁,解除危机的胤礽不知道,就是提了个午膳的功夫,他的处境又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就是不知道,过後,他还能不能得意于自己将旁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