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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4章 永远的奥古斯都103（第1页）

第104章永远的奥古斯都103

练兵场。

士兵们正按照上级的指令变换阵型，他们的步伐整齐划一，鼓点般的轰响惊动了打盹的乌鸦。

乌鸦发出抱怨般的“嘎嘎”声，扑扇翅膀，落到了高台的护栏上。护栏边，四个年轻人相顾无言。

他们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。

“我，我们，”萨尔维蒂努斯忍受不了这般骇人的沉默，他率先开了口，嗓音比乌鸦的啼叫声还要沙哑，“我们。。。。。。该怎麽办？大统领被刺杀，那他生前的安排还作数吗？他的遗産由谁来继承？未来，我们继续留在阿波罗尼亚，还是。。。。。。还是。。。。。。”

沉默继续在四人之中蔓延。梅塞纳斯盘起双腿，席地而坐。他左手撑着下巴，右手手指卷起一撮深色发丝，变着法子将它往下拽，呼吸比往常沉重许多。

“未来，未来！是啊，原来我们还有未来，”梅塞纳斯焦头烂额，“总之，首要的事务是必须保证盖乌斯的安全。刺杀者都是元老，元老院万一掌控军队之後想斩草除根，我们硬碰硬，不一定能扛得住，除非远走高飞。”

“那是最坏的结果，不至于沦落到那个地步，”阿格里帕蹲下身，扶住好友的肩膀，“你忘了？我们也有军队，马其顿的军官都是盖乌斯父亲和舅公的亲朋旧友。现在，我们手里有阿波罗尼亚的军队，将来，也许整个马其顿的军队都将集结在盖乌斯麾下。”

梅塞纳斯猛地擡起头，眼中映着金色的阳光。

“是，你说得对，阿格里帕。我刚刚脑子生锈了，居然忽略了这一点。盖乌斯，我们去说服那些军官归顺于你。就从阿波罗尼亚开始，一点一点将原先派去东征的士兵收为己用。光有阿波罗尼亚的军队肯定不够，但如果掌控一个军团的军队，元老院就不敢轻易对我们下手。”

“一个军团。。。。。。如果我们手中能有一个军团丶两个军团。。。。。。甚至整个马其顿的军队，我们就能攻回罗马，为你舅公复仇。”萨尔维蒂努斯眼中的阴霾一扫而空。

空气似乎变得轻快了许多。

“我认为可行。盖乌斯，你觉得怎麽样？你若是觉得这思路不错，我们晚上一起商议，制定更加详细的计划。”梅塞纳斯没有掩饰心中的期待，迫切地问。

屋大维的神色并没有轻松半分，他依旧不声不响，认真思考着什麽。

“挚友们，”屋大维语气沉重，瞬间打散了本就稀薄的轻松空气，“我将做出抉择，选择走一条危险而艰难的路。因为这项决定，我的生命或许会在两三个月後戛然而止。你们是我最重要的朋友，没有义务跟着我送死。”

“现在，轮到你们做选择了，”他一字一句地告诉面前的好友，“你们当然可以离开我的身边。我相信，以你们的才干，哪怕没有我，也能有所成就。最重要的是，离开我，你们再也不必时刻身处危险之中。”

“虽然我渴望你们的帮助，但更希望你们能好好活着。”青年进一步解释。

三个年轻人皆感到难以置信，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做出回应。

他们又沉默了。沉默的时间比上一次还要长。

“盖乌斯，先别急着赶我们走，”梅塞纳斯拧出苦涩的笑，他看起来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，他曾是他们几人中最会说话的，可现在，他舌头总控制不住地打结，“你先跟我们说说，你的决定。我。。。。。。我不是很明白，你又不急着去殴打朱庇特神，怎麽动不动就要搭上性命了？”

“我，我没有知难而退的意思，我只是好奇你的计划。你是不是又有什麽绝妙计策？”他继续问道。

“如果没有你和凯撒，我不可能走到现在，”阿格里帕闻言，不禁替怀抱必死之心的好友难过，但他表面还是如往常那样沉稳，“盖乌斯，无论你做出什麽决定，我都会站在你身边。”

萨尔维蒂努斯纠结着措辞，好不容易组织好语言，但一张口，千言万语却统统变为“我也一样”。

“你们。。。。。。”屋大维别过头，金色发丝随风舞动，掩盖住了他的神情，他似乎有些无奈，“好吧，既然你们不同意离开，那我便把计划告诉你们。你们知道计划，再做决定也不迟。”

“我要返回罗马。”

纵然三位好友都做好了心里准备，可他们还是被这个不知死活的抉择冲击到了。

“你，你。。。。。。”梅塞纳斯发觉自己的舌头又开始打结，心中甚至有些气急败坏，“你难道要放弃阿波罗尼亚的军队，回罗马报仇？”

“当然不会放弃，只是有些事情必须优先去做，”盖乌斯肯定而冷静的回答让三人安定了许多，“若直接起兵，仅以凯撒甥孙的身份，我如何保证，军队能长久替我卖命？我的名声与资历远不如凯撒任何一位信任的手下，罗马城内，几乎没有人会支持我。我率领军团攻向罗马，那就是反叛。罗马各个势力一定会将我视为趁虚而入的外敌，先合起来把我捏死。更何况，我没有足够的钱发军饷，军队哗变是迟早的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