唇瓣贴上去的刹那,他用舌尖撬开她的齿缝,细细引着花粉倒灌进自己体内。
时幼意识模糊,只觉得唇上的温度一阵阵升高,像是被什麽东西缓慢吸走了体内的炙热。她下意识地想要更靠近一点,指尖紧紧攥住他的衣襟,身子软得几乎要溶化在他怀里。
她唇珠温热,混着那股未散去的花粉香甜,像是蛊。
玄霁王心头发痒,却还是强行压住自己想放纵的欲望,舌尖扫过她齿间残留的花粉,将那一丝丝残留的粉末悉数带走。
灼热在蔓延。
花粉已然在体内起效,他知道。但这点灼热算什麽?他早已习惯了。与胸口疯狂跳动的心比起来,根本不值一提。
所以,玄霁王很清楚,此刻汹涌的情欲,从来都不是花粉。
是她。
哪怕这一刻是错觉,哪怕下一秒她会忘得干干净净,他也认了。
但他终究是狠得下心的。
那一瞬间,玄霁王想起了时幼清醒时看他的眼神,冷静丶倔强丶不近人情。如果他真的趁人之危,时幼日後恐怕会毫不犹豫地抽刀捅他一刀吧。
在确认时幼体内再无花粉残留後,玄霁王咬着牙,强行停下,额上浮出薄汗。
唇瓣分离的刹那,玄霁王感到一阵极重的空荡感。
……真要命。
时幼还半昏迷着,脸颊绯红,气息杂乱,但状态明显好了许多。
他盯着她,许久,才缓缓开口:
“走吧,时幼,别回头。”
“漂亮的赢给本王看吧。”
其实,他想说,下次,清醒点的时候,也抱抱我,也再亲我一次。
但他没说出口,只敢在心里念了一遍。
……
……
时幼猛地睁眼,黑暗依旧,喉咙里还带着一丝灼烫。
她偏头喘了几口气,连忙去摸颈间的铃铛,感受到铃铛还在,时幼这才松了口气。
还好,没被淘汰。
但很快,时幼察觉到了不对。
嘴唇隐隐发麻,似乎是肿了。
时幼努力回忆,却只记得模糊的画面。有人背着她,肩膀很宽,将她扔了下去。然後似乎又有人来了,身上很香,她还蹭了蹭那个人。
啊……
时幼忽而觉得有些尴尬,想弄清楚发生了什麽,有些心虚地开口:“噬丶尉迟风游,方才发生了什麽?”
无归刀柄上的眼睛转了半圈,低低哼了一声:“你还活着呢?什麽都不记得了?你是想听实话,还是想让我撒个谎,让你好受点?”
时幼僵硬地挠了挠头:“不记得了,我要听实话。”
“你差点被合欢宗的邪门歪道弄死了,结果有个疯子来了,硬生生把你从鬼门关拽了回来。顺便——”他顿了顿,意味深长道,“顺便还吸了你一嘴花粉。”
“……”
时幼眉心突突地跳了两下。
“谁?”
噬魂脊一副“我才不会告诉你”的语气:“你自己猜去吧。反正——”它尾音拉得老长,阴阳怪气地来了一句,“那家夥亲得可认真了。”
刀柄上的眼睛又转了一圈,像是生怕时幼还不够僵硬,又添油加醋道:
“真是,你嘴都肿成这样了,心里还没点数呢?”
“我真是受不了了,请你俩丶比试结束後丶赶紧立刻快点滚去成亲,入洞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