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场狂欢持续了很久,直至白花被分食殆尽,鱼群才依依不舍地离开,回到不同的海域。
不知过了多久,有艘游艇路过这片海域。
女人坐在游艇前端,发丝随海风飞舞,她的眉心皱纹清晰,眼底有化不开的忧愁。
青年靠在女人身旁,开口道:“妈,海上风景不错吧。”
“还行。”
女人说完这句话又不开口,青年抿着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,他看了眼坐在船尾的男人,更觉得尴尬。
让这对早已离婚的人待在一起,真是折磨,但谁叫这次出来是因为那个人。
想到这,青年眼眸也染上哀色。
他望向浩渺无边的大海,心中生出几分迷茫,这附近的岛上真的会有哥哥的踪迹吗?
纵使知道结果多半是无功而返,他们还是来了,如久行沙漠的旅人,不原放弃任何一次迈向绿洲的机会,哪怕那只是海市蜃楼。
大海似乎是感知到一行人低迷的气氛,海风停歇,阳光直晒,平添一抹燥意。
青年拿起纸板扇风,倏然有条鱼跃出水面,带起的水花溅到他脸上,海水腥咸,他抬手擦了擦脸。
本以为就是个意外,谁知道接连有鱼跃起,鱼群跟吃了兴奋剂似的,浮在海面处拍水花。
青年衣服湿了大半,他抹了把脸,吐槽道:“好端端的,抽什么风,哪有鱼这样游泳的。”
女人摘下遮阳帽,她望着在水面扑棱的鱼,笑容中带着苦涩,“是啊,怎么会有鱼不会游泳。”
‘不会游泳’四个字触碰到紧绷的神经,几人陷入沉寂。
男人胳膊撑在膝盖上,捂着脸一言不发。
青年唇角绷直,他受不了压抑的氛围,撇过头看海。
水里的鱼依旧在扑腾,青年心中烦躁,他站起身走向驾驶位,想快点渡过这片海,但在这时鱼群宛如接到命令,整齐地往固定的方向汇聚。
耳畔回响起若有似无的歌声,如老旧的收音机,磕磕绊绊地运行。
奇异的景象让青年停下脚步,他看着鱼群的动作,眼睛逐渐睁大,他激动地拍了下女人的肩膀,指着前方说道:“妈,你快看!”
女人和男人一同抬头。
海面上,几十条不同品种的鱼挤在一起,歪歪扭扭地组成一个字。
‘安’
青年震惊到失语,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愣愣地开口,“鱼也认识字吗?”
没有人回答他,青年回过头,发现船上的二人早已泣不成声。
女人哽咽着开口,她的声音很轻,像是下一刻就会消散在空气中。
“谁知道呢……”
当有科学难以解释的事,就把它交给爱吧。
他们思念的人无声走来,送给他们梦中相遇的邀请函。
……
清晨的第一缕微光跃进窗帘的缝隙,调皮地落到熟睡之人的脸颊上。
谢景辞嘴角噙着笑意,但枕头上却印着深色的痕迹,他睫羽轻颤,缓缓睁开,清透的眼眸宛如被雨水洗过的天空,氤氲着未散去的水汽。
他咬着下唇,鼻尖酸涩,没忍住扑进池非屿怀里。
谢景辞抱得很紧,似乎这样才能汲取到足够的安全感。
温暖的大手轻揉他的头发,谢景辞听见池非屿柔声问道。
“怎么了?”
谢景辞摇摇头,他蹭着池非屿的颈窝,温暖的气息将他包裹,一颗心归于安定,他轻笑着开口。
“没什么,只是做了一个美梦。”
【作者有话说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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