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洵也:“不清楚,怎麽了?”
“我给她打电话,”冯沛艺道,“她没接,所以我问问看她在家吗。”
“我看看。”
程洵也挂了电话,叩响徐念溪的房门。
敲击声在房子里安安静静地回响。好半晌,正当程洵也以为无人开门的时候,杂乱的脚步声响起。
“吱呀”一声,房门打开。
徐念溪伸出睡得乱糟糟的脑袋,“有事吗?”
他敲门敲得突然,一时也没想好,该怎麽把她的问话搪塞过来,只好说了实话。
“没事。就看看你回来没。”
如果是往日,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後,徐念溪肯定会盯着他,颇为提防机敏。
好像在说,你过界了。
但今天倒是老老实实的,有问有答,也没之前那麽防备。
“哦。回来了,还有什麽事吗?”徐念溪嘀咕,还揉了揉眼眶,一脸困倦。
程洵也便以为她睡糊涂了。
借着透进卧室的月色,确实也能看到徐念溪两腮泛红,眼神茫然,是个没什麽警惕心的模样。程洵也声音不自觉地轻了几分。
“没什麽事了。”
“哦。”
“那我出去了。”
“哦。”
她这一口一句“哦”的,程洵也没忍住扯了下唇角,觉得她这样傻兮兮的,一看就没他聪明。
他没打算久待:“走了,你接着睡。”
“哦。”
刚“哦”完,一直在揉眼睛的徐念溪身子忽的一软,整个人往前倒,得亏程洵也反应快,接住她,徐念溪才没磕到门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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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徐念溪,起来吃药再睡……”
徐念溪就感觉,有人在叫她,还时不时摸下她额头,紧接着就有个很冰的东西,放到她额头上。
太凉了,迷迷糊糊之中,她挥手把这东西丢出去。
拿感冒药的程洵也只听“啪”的一声,地板上多了条叠得方方正正的湿毛巾。
他“啧”了声,弯腰捡起毛巾,第三次了。
徐念溪好像就和这毛巾过不去一样。
一放到她额头上,她就掀了。
很是不配合。
程洵也洗干净毛巾,重新放在徐念溪额头上。
又警告她:“最後一次,再掀小心我发脾气。”
不知道是他的警告有用,还是徐念溪没有力气再掀了。
这次,毛巾在徐念溪额头上活得久了点。
程洵也满意了,又隔着被子,拍了拍徐念溪。
“吃了药再睡。”
谁啊,不停说话,还把冰冰的东西放在她额头上。
徐念溪皱紧眉,动了动身子,想把头上的东西掀下去。
这次没成功,因为她伸出来的手被程洵也眼疾手快地按住,塞回被子里。
想做的事没有做成,耳边还一直又声音,徐念溪迷迷糊糊地醒了。
她醒後,也不乱丢毛巾了,只睁着眼睛,安安静静地盯着程洵也看。
像是觉得他出现在自己卧室很奇怪。
程洵也觉得心虚,干咳一声,虚张声势地:“那什麽,我可不是故意要进你房间的。是你发烧了,我进来看看你。”
徐念溪其实没太听清他在说什麽,只感觉他这人张牙舞爪的,好吵。很想让他闭嘴,便慢吞吞“哦”了声。
果然,程洵也不说话了,神色也理直气壮了起来。
像拿到了许可证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