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还要让他试毒?
沈玉衡不胜酒力,犹豫了很久,才小心翼翼地贴在杯口,浅酌了一小下。
萧槐微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,随手把酒杯丢到一旁,砸个粉碎。
一瞬间,沈玉衡浑身僵硬。
只听萧槐漫不经心,幽幽出声:“沈妃不喜喝酒,可朕偏偏喜欢看,该如何呢?”
说完,萧槐忽然站起来,手中提起了桌上的酒壶。
“陛下,我——”
沈玉衡被他一下子捏住下巴,铜制的壶口怼入了软嫩的唇。
他惊恐地放大了瞳孔。
沈玉衡一瞬间气得想拍掉萧槐的手,可他又害怕……挣扎中会洒了酒水。
刚刚他砸酒杯时刺耳的玉碎声,还回荡在他耳边。
酒水已经流入口中,沈玉衡只能浅浅含住壶口,滚动的喉咙一遍遍吃力地去吞咽,任由那些腥辣的液体滚入腹中。
酒壶的重量一点点变轻,直到一滴也不剩。
萧槐抽出壶口时,沈玉衡的嘴唇被压出了一个红红的印子,嘴角还有来不及喝下去的酒,顺着下颌的弧线滑了下去。
他的头疼得厉害,气息紊乱,小腹里也像是烧着了一样,滚烫的很难受。
醉酒混淆了疼痛,将他的耳根也一并染红。
湿润模糊的视野里,萧槐看向他的眼神,竟然带着一丝慈爱。
“看来,沈妃是真的不知情了。”
知情……?什么意思?
沈玉衡已经听不懂萧槐的话,直直倒在了他的膝上。
萧槐轻轻抚过他的后背,规律地拍着他入睡,一如从前。
沈玉衡头疼的厉害,四肢像是陷入了泥潭,被暗流里的漩涡完全吞噬下去。
恍惚中,他听见萧槐轻笑着说:“你的长兄……朕都…道……”
他听不太懂,只记得那人似乎很温柔地掀开他后颈的布料,用略尖的指甲,划过他后颈的一寸寸皮肤。
那一晚,沈玉衡睡得很差很差。
他时睡时醒,可是每次醒来的时候,却好似鬼压床,睁不开眼,也动弹不得。
他浑身都烫的厉害,衣服闷得难受,又没法自己脱掉。
好在,很快,一阵舒适的清凉就安抚了这股燥热。
闷着他的东西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,是一阵酥酥麻麻的……奇怪的感觉。
隐隐约约,他似乎隔着紧闭的眼,感受到了一个黑影的存在。
那个黑影什么话也不说,可是每当他靠近,沈玉衡无法理解的那种感觉,便会加深一点。
阻塞又困难,像是快呼吸不过来。
他哼唧着想要说话,却只能发出断续模糊的音节。
翌日,沈玉衡醒来的时候,感觉浑身上下都酸痛的可怕。
他晃了晃脑袋,险些以为头里灌了铅。
想到昨晚发生的事,沈玉衡的脸颊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黑一阵绿……
大年初一宿醉到疼死,这都什么事啊!!
喝酒害人啊!
听到屋里的动静,屋外的周源赶紧跑进屋子,殷切的语气:“主子,你怎么样了?”
“还可以。”沈玉衡平静地答:“就是快死了。”
周源无奈一笑:“主子稍等,奴才去请许太医进来。”
“等等。”
周源刚转身,却被沈玉衡叫住,询问昨晚他醉倒之后又发生了什么,还见过什么人。
周源道:“昨晚主子醉倒后,圣上派人将您送回了清濯殿……再之后,除了我和几位宫女,没有其他人再见过主子了。”
“只有这些?”
沈玉衡虽然觉得奇怪,但也找不出哪里可疑。
只是……昨晚他好像梦到了一个奇怪的黑影,出现在自己旁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