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不信求证过,他的相信也应该一步步严丝合缝,而不是情绪上头便给出允诺。
这样的允诺,空耗期待,一文不值。
·
陆淮迎着迟渊坚定的目光,稍有不察被人握紧手,他不堪其中炽热而低垂眉睫,想着迟渊又会说出些什么表达立场。
“好,我会查清楚。”
迟渊一字一句恳切说道。
既然我们之间的信任如此薄弱,那么我们便用一个个事实来奠定信任的基础,而不是用毫无力度的“我信”和不中用的甜言蜜语。
陆淮,我这样算不算懂了些?
闻言,陆淮抽回手的动作稍稍停滞,不过也只是半瞬,便很快敛住所有情绪,不露分毫。
只是迟渊不松开。
他索性摊开手:“所以,迟总现在可以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吗?”
什么是我的东西,不言而喻。
迟渊不自然地抖动眼睫,稍稍抿紧唇,语气略弱:
“我可以留着么?”
“给我。”
陆淮不容置疑地眯起眼,再次重复。
·
也是,他凭什么留下?
迟渊可能自己也觉得好笑,扯着唇,却不知怎的,没笑出来,唇角弧度诡异,尴尴尬尬,他只能妥协般抿直唇线。
“好。”
陆淮此时情绪微地平和些,即使冷汗涔涔,疼痛却不似方才那般激烈,他不着痕迹地往后靠了些,软枕支着他腰背,总算不感觉小腹一阵阵发紧。
想通便断念想,他处事一直以来是如此,便就是如此。
他为迟渊破过太多例,这次不想了。
稍嘲地撩着唇角,他掀起眼,看着迟渊举着沉重的步子朝他走来,手里捏着那日记本。
边页泥泞,是熟悉模样。
只是封存太久,再次展露在他眼前,即使记忆里鲜明,也有剎那觉得陌生。
他的视线不动声色地从迟渊满是红点的手背掠过,接过日记本。
毕竟是死物,指腹甫一接触觉得凉,他微微用力,然而迟渊仍拿着。
“希望迟总不要出尔反尔。”
客套疏离的话语,平日里也算是听惯了,不明白陆淮心意的时日里,他们用这称呼打趣揶揄,现在却是觉得没有活气,胸口沉闷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