猝不及防地被握住手,陆淮掀起眼,迟渊眉宇间澄澈的温柔就这么撞进他视线。
他听见迟渊问:“会不会有点冷?”
温热的掌心贴上来之前,他还没感觉,现在才觉得指节处略微有点僵硬。陆淮眸光闪烁着张开嘴,就见着迟渊皱眉地从身后拿出毯子,妥帖地盖在他腿上,连带着边角都紧密掖好。
“倒也还好。”
迟渊眼尾上扬,似被气笑了,他微微眯起眼,尾调拖长:“还好?”
“你不发出声音的话,我还以为自己握住的是冬日新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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嗓音略哑,明显压着火,迟渊本来以为陆淮这人多少知冷热,却不知这人想起事情来简直屏蔽周遭。他听到雨滴拍打车窗时惊觉,伸出手结果触及到一片冰冷。
他记得凌秩还说过陆淮怀孕体温会偏高,就这么个偏高法?
陆淮他到底能不能多在乎下他自己?
脑子里情绪转过一轮,一句也舍不得说出口。
迟渊自顾自地生着气,手上却还是细致地替人把堆起的毯子铺平。
于是车内寂静无声,只能听到骤雨掠过掀起的声响落入耳畔。
陆淮很是怔了会,他抿直唇线,若有似无的凉薄从眼尾透出来,好似一片澄净由静谧的湖泊。
他垂眸看了眼弯腰的迟渊:“既然捂不暖,何必费力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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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面的挡板早就升起来,迟渊在感知到冷的瞬间就打开暖气,现在暖意如流水汩汩而出,悄无声息地充盈。
动作一下顿住,迟渊抬眸瞧陆淮的神情,对方只是侧过脸,眼尾恹恹地垂着。
迟渊有点想咬舌,他该好好说话的。
捋平最后一丝皱褶,他不紧不慢地直起腰,回应了陆淮的意有所指:“谁说捂不暖,何况我乐意。”
陆淮矜贵地轻抬下巴,侧脸于半明半昧中,不置一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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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涛朝坐在副驾驶的成晔流氓似地吹了个口哨,被人朝头扔了瓶牛奶。
成晔嗤道:“傻逼。”
闻言,王涛眨眨眼,笑着说:“哟~今天我的好儿子怎么这么大脾气?是事业失败还是情场失意啊?”
“你踏马能不能盼着我点好?”,成晔怒骂一声,“他们怎么还不来啊?我都饿了”
把吸管插进瓶里,王涛咕噜吞咽口,微地挑眉。
其实他还挺想知道迟渊和陆淮现在到底怎么回事的。之前迟渊那“英雄救美”呢,就随便个人看到那状态,都绝不会怀疑要是陆淮真有什么事,这人会跟着殉情。之前不还生死不论地要一决高下么,现在怎么就同生共死的情意绵绵了?
啧,他挺想吃瓜,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