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沈岁寒时常认为,苏清词现在对他所有的欢喜,都属于另外一个幻想出来的人。
那个人是他又不是他。
沈岁寒嫉妒,又嫉妒的无可奈何,也嫉妒的很可笑。
就像个小气鬼小孩。
相比较听话的苏清词,沈岁寒还是更喜欢一个不满就对他张牙舞爪,厉声厉色的苏清词。
因为他觉得那才是真正的苏清词。
沈岁寒看着把饭菜一一在茶几上摆好的苏清词,眼神幽暗。
他有些忧烦,心里比谁都期盼着苏清词的病什么时候才能好。
此刻他心里突然冒出医生对他说过的话——
‘能飞的鸟就不要放在笼子里养,只要养了,鸟就不会飞了。’
而苏清词现在的情况就跟这句话没什么两样。
他太温顺了,就算偶尔对他伸出利爪,那也是因为生病了。
他身上难训的野性早已被这座大房子掩埋,尖锐的利爪退化,翅膀也没有了飞翔的能力,只会对着他讨好卖乖,没有当初的模样。
他的样子还是苏清词,可心里已经逐渐忘记自己是谁。
沈岁寒想要的不是这种结果,也没想过要驯化苏清词。
可他明知道只要把苏清词放出笼子,他就会好起来,可是沈岁寒又怕苏清词飞得太远。
沈岁寒忽然发现自己矛盾的很,他想让苏清词出去治病,又不想对方远离他。
“喂,我在跟你说话呢,你怎么了?”
苏清词跟沈岁寒说了好几句话,见对方目光没有焦距地盯着一个地方看,像是在想什么事情,便扯了扯他的衣袖。
语气听上去有些嗔怪。
沈岁寒从思绪中回过神来,侧头看青年,“怎么了?”
苏清词重复了一遍,“我最近不想吃鱼,以后不要带回来了。”
苏清词觉得很奇怪,明明他胃口还可以,但就是吃不下鱼。
即便它烹饪的再美味,他也提不起半点兴趣。
而且看见鱼就反胃,搞得好好的胃口没了大半。
沈岁寒只当他是吃腻了,就没再问什么,只是说:“以后要是想吃了跟我说一声,我给你做。”
苏清词惊讶,“你还会做饭呢?”
沈岁寒挑眉,谦虚道:“不算精湛。”
在还没回沈家的时候,洗衣做饭对沈岁寒来说就已经是家常便饭。
做个鱼对他来说小菜一碟。
只是这些年在沈家被伺候惯了,工作也忙,就没多少时间能自己做饭。
也不知道厨艺有没有下降。
看来改天得复习一遍才行。
“那你现在就给我做吧,我想吃。”苏清词一脸期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