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我做生意不成功,不是我手艺不好——肯定是对面铺子使了银钱贿赂了官员;为什么我执意要嫁的人变心的那么快,不是我看上的本就是个烂人——定是后院的妾室使了什么狐媚手段;为什么这世道不公,做不到安居乐业,不是朝廷管理和颁布的制度不好——绝对是有阴险小人暗中窃取了我的财运?”
陆青黛的手搭上程宥泽的额角,细细一番话说的人蹙眉浅思。
温润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抬眼看她,认真道,“这些年清清让我看的民生奏报,比太学里学的之乎者有用万倍。”
“你让言执玉他们暗中经营的女子钱庄,比那群老顽固的青苗法更解百姓燃眉之急。”
“读书使人明智,孤是明白的。”
当年他还只是落魄皇子时,大字不识,连话本子都读不通。
是清清说读书明智,又是陆伯父提名奏请,让适龄皇子和宗亲都去太学读书,他这才有了如今积攒的资本。
“孤会让人修建学堂,改善民生,争取从小就让大虞的孩子们读书明理,这样哪怕日后我们故去,大虞依旧能有栋梁之才。”
他圈住人的身子,看过去的眼神温柔缱绻中含着无尽的爱意和珍重。
“清清的才干不该被埋没,清清想做什么尽管去做。”
“你批的奏折我盖印,你定的律令我执行,你杀的人我来背史书骂名。”
“清清觉得,这样可好?”
程宥泽知道,她的目的里有大虞安定这一条。
他会尽他所能的去配合她,扶持她,拥护她。
只要她留下的时间久一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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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陆青黛被谢渺然牵着踏入钟粹宫时,谢淑早被按在椅子上等候了许久。
谢淑抬头,看到逆光中走来的陆青黛,又看见一旁的谢渺然时,那一刻她几乎咬碎了牙——这个女人怎么敢!怎么敢故意带着谢渺然一起过来看她这个姑姑的笑话?!
“淑妃娘娘,许久不见。”陆青黛的声音如清泉击石,悦耳动听,施施然的略过她走向主位。
谢淑猛地挣开按着她的侍女,刚踉跄着站起来,就又被按下去:“陆青黛!你这个贱人!你害死了我儿子!”
“姑姑这话说得未免难听了点。”谢渺然一向不同这个只知道撺掇自己父亲谢珺站队,并且想让自己妹妹嫁给程穆环的姑姑有多亲近,如今听到她这样骂陆青黛,眉头一皱,就忍不住率先开了口。
“杀了七皇子的是太子,我们了了是受害者,姑姑不对太子抱怨,反而过来咒骂我们了了,是因为害怕吗?”
“那这样看来,姑姑对七皇子的母爱也没有多深沉。”
扶着陆青黛坐下,谢渺然一只手转着她的丝,倚在她身边,看着被按在位子上的谢淑,他面上还真没几分恭敬。
陆青黛不紧不慢地接过侍女递来的茶盏,轻轻吹了吹茶沫:“程穆环是自己找死,怨不得旁人。”
“你胡说!”谢淑歇斯底里地尖叫,“环儿不过是喜欢你,他有什么错?他喜欢你,你为什么不能接受他?!分明就是你故意引诱他!!你们这些贱人,一个个装得清高,背地里不知道有多肮脏!”
说着,她看向谢渺然,笑的嘲讽,“本宫的好侄儿不就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吗?”
“还有太子他们……你就是个人尽可夫的贱人!!”
谢渺然冷冷的扫视过来,谢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,却又逞强道:“渺然,你是谢家的孩子,环儿是你的兄弟,你面前这个贱人害了环儿,你该为他报仇啊!!”
“你杀了她!杀了她!!”
谢渺然是真的要拔剑动手了,只是却被陆青黛钻了空子,在他垂下的广袖中同他十指相扣。
“乖,别生气。”
柔若无骨的手挠了一下他的掌心,刚要踏下台阶的谢渺然瞬间又变成了乖巧听话的模样。
看着陆青黛的表情满是心疼。
他心尖尖上的人,哪里能够允许被人这样辱骂?!
他姑姑也不行!!
而底下看着这一幕的谢淑的脸色由红转白,又由白转青:“陆青黛……你、你这个狐狸精!你就是这般勾引人的!怪不得本宫的环儿会……”
陆青黛放下茶盏,声音依然平静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甚至还有着上位者的嘲弄,“当年七皇子设计害我,想要我名声尽毁委身于他,最好是连正妃的名头都不要占……只要我嫁了过去,陆家便会为七皇子所用,再之后,只要七皇子不计较我在外的名声对我好些,我家人便会更加感恩戴德。
虽然当年之事并未叫他得逞。
但这些,淑妃娘娘难道不知情?”
陆青黛细细打量着她,果然看见她异样的神色。
谢淑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,但很快被仇恨淹没:“那又如何!你算什么东西?一个靠着爬男人床上位的贱人!环儿是皇子,他看上你是你的福气!”
陆青黛不怒反笑:“淑妃娘娘,您知道为什么您会落得今日这般下场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