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深吸一口气,攥紧颈间的毒鳞,随后转身看向已经再度陷入癫狂的玄凌,“玄凌哥,我在这,你不是想要我吗?”
她的声音难掩颤抖却还是坚定的一字一句的说道。
玄凌的龙耳倏地竖起。他歪着头打量阮芙,竖瞳中闪过一丝困惑。下一秒,他如疾风般掠至阮芙身后,滚烫的胸膛紧贴她的背脊,双臂如铁箍般将她锁在怀中。
他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的味道,灼热的鼻息喷洒在她耳后。粗糙的龙舌舔过她颈间,引得阮芙浑身战栗。
幽蓝的雾气瞬间迸发,顺着玄凌的呼吸钻入鼻腔。他的动作骤然僵住,龙瞳中的赤色如潮水般退去。
三息之后,沉重的龙躯轰然倒地,激起一片尘埃。
“呼——”阮芙脱力般滑坐在地,后背的衣衫已被冷汗浸透。她望着昏迷不醒的玄凌,指尖还残留着毒鳞冰凉的触感。
酋廿快步上前,却在看到她颈间泛红的吻痕时猛地刹住脚步。
他别过脸,声音干涩:“你还好吗?”
阮芙轻轻颔首,若不是情非得已,她断不会动用这枚保命的毒鳞。她缓步走近昏迷的玄凌。
纤细的指尖拨开他额前汗湿的碎发,露出那张犹带潮红的俊颜。龙族的体温本就偏高,此刻更是烫得惊人。
“倒是睡得安稳。“她嘀咕着,食指戳了戳那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颊。玄凌的睫毛轻轻颤动,龙尾与龙角却已渐渐隐去,只余下颈侧几片未完全消退的青鳞,在烛光下泛着幽微的光泽。
酋廿看着阮芙这番举动,唇角不自觉扬起。他俯身将玄凌架起,青龙沉重的身躯让他闷哼一声。正要迈步,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顿住:“若他醒来追问“
阮芙垂眸,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。她忽地抬眼,眸中闪过一丝狡黠:“就说是我命你送他回去。“
指尖绕着发尾打了个转,“他若问别的——“红唇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,“你一概不知便是。“
若是他真以为是自己解了药,那哪点好感就权当是她讨的利息了。
“你啊“酋廿摇头失笑,肩头扛着昏迷的玄凌踏出洞穴。月光为二人镀上一层银边,很快便消融在夜色中。
待脚步声彻底远去,阮芙紧绷的脊背才终于松懈。她缓步走出洞穴,暮色已笼罩四野,天边最后一抹霞光正被黑暗吞噬。
整理好凌乱的衣襟,她端坐在床榻边,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膝头。
她想用不了多久,安柏应该会来找她,刚好看看还能不能再讨点有用的东西。
这样想着,连日来的疲惫如潮水般涌来,她不知不觉坠入梦乡。
半梦半醒间,一阵刺骨的凉意爬上脊背。阮芙迷迷糊糊地伸手,触到一片冰冷滑腻的鳞片。她倏地睁眼——
两条巨蟒正盘踞在榻上,将她困在中央。月光透过窗棂,为它们泛着金属光泽的鳞片镀上一层冷芒。
两个完全相同的蛇头高高昂起,四只竖瞳一瞬不瞬地盯着她,猩红的信子吞吐间带着危险的韵律。
“哈“阮芙懒懒地打了个哈欠,竟是不慌不忙地伸手,左右开弓抚上两个冰凉的蛇头,“今儿是什么风,把两位一齐吹来了?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