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傲嘴唇颤抖,他知道雷鸣心比天高,却没想到会疯狂至此。
可他毕竟是自己的独子,他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。
雷傲犹豫了许久最终,他颤抖着抬起手臂:“给给我拿下他。“
雷鸣眼中迸出狂喜,得意地看向雷桀。仿佛已经看见对方被五花大绑跪在自己面前的模样。
只是他想象中的场面并没有发生。那些守卫像石雕般站在原地,连眼皮都没眨一下,仿佛没听见雷傲的命令。
“废物!“雷鸣的尖叫刺破寂静,“你果然想我死!“
他扭曲的面容再不见往日俊美,倒像索命的恶鬼。
雷傲慌乱地重复命令,声音一次比一次大。直到雷桀轻笑着吹响口哨——
“咻!“
清脆的哨声在山谷回荡。数十名守卫同时动作,长剑调转,寒光凛凛的剑尖瞬间将雷鸣父子围成铁桶。
“这这不可能“雷鸣脸色煞白,嘴唇颤抖着吐出这几个字。他的视线在守卫们冷硬的面具上扫过,试图找出一个熟悉的面孔,却只看到冰冷的金属反光。“你们竟敢——“
雷傲更是震惊,他踉跄着后退两步,差点撞上身后的骨矛:“这些守卫什么时候“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,飘忽不定。
“你以为我不知道父亲的打算吗?“
雷桀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中的长剑,动作优雅得像在完成某种仪式。“既然我要推翻他,那我必然要做好万全之策。“
他抬头看向雷鸣,眼底闪过一丝嘲弄,“就是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收获。“
“你“随从的巴掌将雷鸣未出口的咒骂打断。鲜血从他嘴角溢出,在苍白脸上格外刺目。
随后两名守卫动作利落地将他双臂反剪,雷鸣剧烈的挣扎,可下一秒双腿便被生生打断,他被人像垃圾一样的拖走。
而雷傲见状眼中满是泪水,却没有丝毫的挣扎,就这么顺从的被押走。
一场闹剧终于结束。
周围的长老们面面相觑,每个人的眼神中都难掩震惊,着一切的变故根本让他们来不及反应。
正当众人无措之际,其中最年长的一个长老率先上前,他缓缓跪地,额头触地:“参见族长。“
这一声如同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,激起层层涟漪。其余长老纷纷效仿,跪地行礼的声音此起彼伏。祭坛上回荡着整齐的呼声:“参见族长。“
雷桀摆摆手,示意众人起身:“继任仪式后再行礼不迟。“他的声音平静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雷桀站在祭坛边缘,残破的玄色祭服在晨风中猎猎作响。他凝视着那座吞噬了无数生命的噬魂鼎,鼎身上暗红的纹路在阳光下如同干涸的血迹。鼎口还萦绕着几缕未散尽的血雾,像不甘离去的亡魂。
他的手指微微颤抖,指节处还残留着方才搏斗时的血迹。突然,他猛地挥臂,一掌重重拍在鼎身上。
“轰——“
噬魂鼎发出沉闷的轰鸣,在石台上摇晃了几下,最终轰然倒地。青铜铸造的鼎身在撞击地面的瞬间四分五裂,碎片四散飞溅。
鼎中积攒的灰白色骨灰如烟雾般腾起,在晨光中形成一道朦胧的帷幕。
他长叹一口气,“以后我们虎族即位,再也不用这个了。“
“是。”
阳光已经完全升起,金灿灿地铺满整个祭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