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仙儿,外面有两个?刑部的官儿找你,其中一个?是?刑部侍郎,官不小,你怎么惹到刑部的人了?”
听言,谢阿蛮精神登时紧绷,祝荷不慌不忙道:“妈妈,你问我我问谁去,这京城我就和你亲,哪里还认识其他人?”
老鸨思索道:“那便不见了,你是?我们?翡翠楼的花魁,岂是?那两人男人想见就能见的?若是?外面那些男人知道,还不闹翻天了。”
“妈妈,既然是?刑部的大人,肯定是?有要紧事?,若是?耽误了,恐有麻烦。”
老鸨踌躇道:“总之也只是?找你问话,你莫紧张,有妈妈在,你就快些将他们?打发走,不要耽误正事?。”
祝荷柔声:“好,妈妈莫担心,一切照常,题目我已?准备好,妈妈只需要用题目考他们?便是?,阿蛮,将题目交给妈妈。”
祝荷上辈子高中都没读过,即便后面自学过,学的也不是?什么诗词歌赋,那些对她没用的东西,这辈子也就识了字,读了几本标点?符号都没有的拗口文?章,肚子里装是?装了墨水,不过全是?虚的,也无?真才实学,但好在她有个?聪颖的小叔。
三元及第,乃今年的状元郎,如?今已?是?翰林院修撰。
骆惊鹤出的题够满足他们?附庸风雅的念想,也够他们?绞尽脑汁吃了。
谢阿蛮垂首把写好题目的信纸交给老鸨。
老鸨笑逐颜开:“仙儿你真是?妈妈的心肝宝贝,走,我领你下去,他们?在客房,有麻烦就叫外面的守卫。”
祝荷:“谢谢妈妈,妈妈对我真好。”
说着,祝荷挽住老鸨的小臂,老鸨拍拍祝荷的手背,感慨道:“妈妈的心肝宝贝,你这身?细品嫩肉可真叫妈妈羡慕。”
祝荷笑了笑。
“仙儿,可要坚持用花瓣和牛乳沐浴,妈妈的下半辈子可就全靠了你。”
祝荷:“妈妈放心,您是?我的救命恩人,我定会报答你,让你永享清福。”
“好好!”老鸨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。
相无?雪与陈金在客房内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,突然房门被推开,紧接着闻得一段短促笑声。
笑音清晰响亮,娇媚悦耳,犹如?黄莺出谷,令人沉醉,无?法自拔。
陈金愣了,他对钱仙子有所耳闻,亦只此女有一副得天独厚的嗓子,但百闻不如?一听,今日方知那些个?世家子弟吹的仙音毫不夸张,甚至陈金觉得无?法用语言来形容这种笑音。
未等陈金回神,一道富有独特韵味的嗓音响起:
“两位大人要找我问什么话呐?”
话音落,一位挂着面纱的女子款款步入房间。
但见女子一袭大红色绣花齐胸襦裙,外罩薄透素衫,腰间束一条彩色宫绦,手戴金镶玉镯子,暴露出的脖颈挂着一条璎珞,发髻上插着金色珠钗,满身?珠华,露出的一双眉眼,妩媚明艳,眼波流转间风情?无?限,摄人心魄。
她手里缓缓摇着一把花枝折扇,步姿摇曳妖娆,裙面丝绦起伏间露出裙面侧边的开叉,雪白紧实的腿若隐若现,浑身?透出一种美艳张扬到极致的美,宛若不属于?人间的妖精。
陈金怔忡,脑中只剩下四个?字,妖女,祸水。
相比失了三魂七魄的陈金,相无?雪面无?波澜,琥珀色的凤眸沉静冷淡,覆着无?法融化的积雪。
待祝荷看清屋里坐落的相无?雪和陈金,她行个?礼,举止随性,略带几分轻浮风流,道:“小女子钱仙子见过两位大人。”
此女实在孟浪
面对?美色,相无雪依然冷淡,极有分?寸地移开目光,不做多余停留。
只见相无雪起身回礼:“钱姑娘不必多礼。”
祝荷微讶,这才用正眼肆无忌惮打量相无雪,旋即挥开纸扇掩唇一笑。
挺少见的一个人,无半分?傲慢骄矜之气,貌似真是个君子。
不过虽说礼节到?位,可相无雪周身却?透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冷。
祝荷懒懒散散坐下,姿态随性?自然,不受约束,谢阿蛮候在身后,祝荷看着对?面的两个男人,身上馥郁的花香沁散开来?。
“二位大人,有话直说,我等会还要忙。”祝荷说完,目光意味深长,故意冲相无雪抛了一个媚眼,行径堪称轻浮放荡。
简直就是在公?然冒犯相无雪,毫无廉耻心。
陈金低喝道:“大胆,休要对?大人无礼。”
“无礼,怎么个无礼法,我不过是眨眨眼睛罢了。”祝荷觑向相无雪,无辜道,“侍郎大人,你说是不是?”
相无雪并未计较祝荷的逾矩,切入正题:“姑娘是三月前来?到?京城否?”
祝荷不解道:“大人问这个作甚?”
陈金道:“钱姑娘,你若想早些结束,便只管回话。”
“好吧,是。”祝荷回答。
相无雪:“你籍贯在南方何地?往昔在作甚?”
祝荷摇扇子,含笑道:“这个嘛,我不记得了,对?不住啊,大人,我记性?差,只记得父母死得早,我常年?流浪,四海为家?,后辗转来?到?京城在翡翠楼落了脚。”
相无雪:“钱姑娘,你每月逢十便会点一次蜡烛?”
祝荷:“是。”
相无雪:“姑娘可还记得刘子易、尉迟尓、常叁、杨嗣——”
见相无雪一副淡漠清冷的模样,祝荷恶趣味起,故意打断相无雪的话,合扇后用扇头敲了敲桌案,道:“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?小?女子可有荣幸知晓大人名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