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实上,我和宋祁最初彼此看不顺眼。
他是我合伙人高薪聘请的谈判总监,
整天大背头,西装领带,气势凌人。
工作上雷厉风行,谈判桌上咄咄逼人,内部会议上敢当众反驳我。
顾瑾年是个温和安静的性子,平日里素面朝天,衣着简单,除了照顾我和孩子,就是喝茶,看书,伺弄下花草。
我生活中从没见过宋祁这样的男人。
我又一次抱怨宋祁时,顾瑾年正在小心地修剪一盆兰花。
他在翠绿的叶条间,歪着头笑我:
「你最近提他次数有点多哦!」
我对宋祁改观,是那次在楼梯间撞见他蹲坐在台阶上掩面哭泣。
他眼眶通红地与我对视,迅速抹了把泪,站起来哑声说了句抱歉,就昂着头「噔噔噔」离开了。
后来我从合伙人那了解到,他因为妻子出轨才离婚,独自带着一个七岁的女
儿,前妻还时不时来骚扰他。
想到他坚毅的工作外表下,还有如此脆弱的一面,我对他的态度发生了变化。
宋祁也投之以李。
我们在工作上互相配合,越来越默
契。
谈判桌上,他懂我的话外之意,我懂他的虚张声势。
酒桌上,他会为醉了的我挡酒,又或是悄无声息地递上一杯热茶。
那一次,我撞上他前妻又死乞白赖纠缠,甚至要动手,我冲过去直接一巴掌,他惊呼出声。
记得那天晚上,我头上绑着绷带回家,吓坏了顾瑾年。
他颤抖着抱住我,不停说:「你的头疼不疼?你的头不能受伤啊!真的没事吗?」
我和宋祁是认识三年后,才第一次上了床。
那是在古镇开年会时。
顾瑾年一直很向往南方古镇,某次生日许愿,说希望我带他和糖糖去古镇好好玩一次。
所以行政部问我年会在哪开时,我脱口而出,「古镇吧。」
我本意是想给顾瑾年一个惊喜,可那段时间,我和宋祁的关系有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。
鬼使神差地,我没告诉顾瑾年。
古镇的夜太美,酒易醉,景色迷了眼。
宋祁穿着开着领的白衬衫敲开了我的房间,我们度过了一个疯狂又禁忌的夜晚。
我们彼此知道,犯下了大错。
回来后,我几番思量,切断了和宋祁的直接工作联系。
他毫无怨言地接受了我的安排,只是看我的眼神沉默而忧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