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往都是姝婉和我同睡一床,夜里冷了,我也常常抱着她取暖。
因而,此刻正睡得云里雾里的我,仍还以为身边躺着的人是姝婉。
我往他那头挪了挪,一手搭住他的腰,脑袋抵在他的肩膀上。
“唔——”
我舒服地发出一声感叹,抿了抿嘴,“好暖。”
他不敢出声,微微回抱住我,下颌落在我的额头上。
我睡得稀里糊涂的,恍惚听见他在叫我的名字,我却实在困得睁不开眼,只回道:“别闹。”
他轻轻牵起我的手,往身下探了探,小声唤了一句,“玉兰?”
我吸了吸鼻子,缩回手,蜷进他怀里,莫名其妙道:“坏驸马,不要吵我。”
他怔愣了半晌,沉重叹了口气,松开握住我的手,兀自往身下抚去。
他依旧靠在我的身侧,舍不得转身,更舍不得吵醒我。
更捻余香“醉生梦死,又有……
头顶处传来的呼吸愈发变得沉重,哪怕我睡得再深,也恍惚地察觉到身边人的轻微异动。
哎,到底不是姝婉,若是姝婉睡在我身边,可不敢这么乱动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终于听到他沉沉地呼出一口浊气,适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,在我额头落下轻盈一吻。
我似乎感到身前一热,好像有什么滚烫的液体洇湿了我的下裙,黏腻的触感贴合在我的小腹前,潮潮热热的,叫人难以忽视。
他起了身,不知从哪儿取来了一身干净衣裳,轻手轻脚地扶着我,替我褪下弄脏了的,又替我换了身新的。
自始至终,他的动作都格外轻柔,环抱住我时,双臂沉稳而有力,宛如托举着世间的珍宝,令我百感交集。
他缓缓将我放平躺下,我连忙往里缩了缩,卷着被子藏进了更里处。
接着,我听见他下了床,开门走了出去,直至过了许久,才又合上门,并身躺了回来。
我翻了个身,仗着自己睡得沉,厚着脸皮往他怀里钻了些。
他敛声把我抱得更紧,紧到仿佛要把我融进骨血里。
他身上散发出沐浴后才会有的淡淡清香,我闻着那有安神功效的玉兰花香,又再渐渐睡了过去。
更残漏尽,更捻余香。
等我睡醒时,身侧早已空无一人。
我摸了摸身边的软褥,上头还留有残存的余温,想来也是才离开没有多久。
我咕噜一圈滚了半身,趴在了他之前睡下的位置上,将头埋在他用过的帛枕上,贪婪地深吸口气,贪婪地回忆起从前的那些往事来。
我曾与他同床共枕三年,却鲜少见过他躲懒贪睡。
刘起有晨起练功的习惯,因此每日待我睡到自然醒时,他早就不见了踪影。
只是我却并非什么都不知道,日日鸡鸣之时,他起身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在我唇边留下一吻,接着才是梳洗更衣,出去练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