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星野随便套上外衣,肩胛处用力,展示出背肌的力量,眨眼的功夫就被衣服盖住。
“怎么两个男人也能弄成这样。”
这两次的经历完全超出闻晰的想象,他以前觉得这种事情就是平淡的,水到渠成,在晚上花费半小时到四十分钟,完事儿后就正常睡觉起床工作。
幸好体验感不算差,抑或是对象是路星野,被温和地托举照料。
“冷不冷?”路星野推门进来。
“不冷。”闻晰声音也有点哑。
路星野用毛巾细致擦干,把闻晰抱到床上。闻晰浑身都被拆散了重组一样,舒服地躺下。等路星野收拾好了过来,床上的空间一下就被挤占,闻晰都缩到了墙角。
“嗯?这感觉?”闻晰翻身抱着路星野,“你床是不是没换?”
闻晰摸上床头,是老木料。
“对。”路星野大言不惭地承认,“就是以前你睡过那张。”
闻晰惊恐,“你不会十四岁就对我???”
“不是不是,”路星野连忙解释,“只是没有人像那样照顾过我,我那会儿很谢谢你。”
闻晰松口气,“也是,那会你也不大看的上别人。”
路星野给自己澄清,“只是看不上别人,不包括你。”
闻晰轻笑,贴着路星野的肩膀,开始睡觉。路星野心里五味杂陈,听见闻晰说他时,他还以为听错了。可闻晰依旧恪守着一些世俗的道德标准,他不能接受十四岁的路星野喜欢他。
更不可能接受,和他有着四年师生关系的路星野和他在一起。
他们的处遇是在这个小镇,师生关系的建立却是在江大。那也是路星野能坚持暗恋的原因。
————闻晰从来不带本科,除了路星野在江大的那两年。
第二天,路星野还是带着闻晰去祭拜那令人记恨的生父。
单纯出于“来都来了”的心态,走个流程,路星野不恨不怨,过去了就过去了。
倒是闻晰不情不愿,这算什么父亲,死了一了百了到好。
我没想到在坟前,一个鬼魅般的声音在他们后面响起。
“哥。”
闻晰心道:不会是真见鬼了。
小丑
闻晰和路星野一起回头。
雨滴冲刷着奔驰的外壳,豪华轿车与狭窄的土路非常不协调,后座车窗框住闻楚的脸,他和闻晰对视三秒,副座的男人替他拉开车门,黑色皮鞋踩在路边干枯的草皮上,土黄色枯枝绕着鞋边。雨滴砸在鞋面上,也打湿了闻楚的黑色西装的肩膀,他看斜眼看替他打伞的秘书,伞顶又往他那边移了一点,彻底盖住他的肩膀。
伞面滑下的雨水,水柱一般流向秘书,他像个输液杆一样站在闻楚旁边。
闻晰怔在原地。
路星野上前一步,站在闻晰身边,握住了他的手。
闻楚看见闻晰毛衣领口边缘露出来的红色吻痕,目光冷了冷,对路星野道:“你竟然是这种地方出来的,在江州装大尾巴狼骗了所有人,演技真好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