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下一忧,她不自觉去看靛色衣裙的姑娘,双眸中的情绪不加掩饰。
「你想让我放过他?」
对方仍是笑着,圆圆的眼睛弯成了月牙,看着心情很好,但?是正在做的却是夺人性命的事,尽管是别人先惹她的。
云桑逐渐意识到,这个姑娘不是表面看起?来那样甜美单纯。
「就是,这孩子虽犯了错,得罪了你,但?罪不至死,如果他好好认错就饶了他的小命吧。」
云桑试探着问道,一双水盈盈地眼眸期盼地看着对方,里面柔软的波光像是温暖的水流一般,缓缓拂过全身。
靛衣姑娘笑意又加深了些,看上去十?分好说话地轻嗯道:「也不是不可以。」
见对方态度松动,云桑忙踢了一脚还在地上嚎的男孩,催促道:「还想要?自己的小命就快点给?这位姐姐道歉!」
因为刚刚男孩的出言不逊,那一脚可能还带着云桑的私人恩怨,力道不小,踢完云桑虽脚尖有点发麻,但?整个人都?舒坦了许多。
生死关头,是人都?知道求生,刚刚还顽劣桀骜的男孩立即就服软了,为了能解了这马上要?了他性命的蛇毒,他对着靛衣姑娘就是磕头赔罪。
「是小的有眼无珠做错了事,偷了姐姐的钱袋,如今知道错了,姐姐饶了我吧。」
伤处越来越疼,男孩吓得涕泗横流,连连求饶。
大概是男孩涕泗横流的凄惨模样让人瞧了好笑,靛衣姑娘被逗笑了,银铃一阵轻颤,云桑耳边尽是铃铛的脆响。
「拿去吧,没兴趣要?你这条烂命。」
一粒黑乎乎的药丸被少女一只素手随意抛在地上,继续在满是灰尘的地面咕噜咕噜滚了几圈,还没停下就被男孩胡乱抓起?送进了嘴里,在地上捂着他的胳膊呼哧呼哧喘着气。
云桑心中也悄然?松了口气,余光中银饰闪烁,她不由自主又看了过去,一双清润美丽的眼眸直直落在那些漂亮闪烁的银饰上,看得认真。
「这麽看着我做什麽?」
头一次被人这麽盯着看,还是个看着普通没有任何威胁的姑娘,她觉得很新鲜,笑吟吟地问。
云桑倒也没有掩饰自己的想法,指着她身上各色精巧的银饰老实巴交道:「你身上的银饰很好看,我从?来没有见过。」
云桑就听见对面传来一阵轻笑,只见靛衣姑娘走近了她,忽地执起?了她的手,转瞬间就将自己腕上的银镯子褪到了她的腕上。
「那送你一个好了~」
镯身细长,并非那种最?普通的款式,而是与同主人身上所有银饰一样的别致,是一只镯身为细细藤蔓的枝叶镯,藤蔓上还挂着几个铃兰花样式的银色铃铛。
实话说,真的是一只很漂亮的镯子,云桑一眼就喜欢上了。
这一系列事情发生得太快,云桑都?没来得及反应,镯子便?到了她腕上,指尖触到的是对方温热的手指。
「我不能……」
下意识就想将镯子褪了还给?她,怎麽能随便?收陌生人的礼物呢。
「既送了出去,自然?没有要?回来的道理,不喜欢便?丢了。」
对方按了按她欲褪下镯子的手,笑眯眯地回了一句,人一晃越过了她,最?後?只留下一句伴着银铃脆响的轻飘飘话语。
「我叫司兰,你要?记得我啊~」
银铃声随着主人的背影越来越微弱,云桑抬着那只带着铃兰镯的手,手足无措看着司兰逐渐消失的背影。
真是个奇奇怪怪的姑娘。
这一切发生的太快,当江见好不容易将掉在床缝的莲花钗找到回到客栈门口时,事态基本上已完全平息了。
叫司兰的姑娘带着她的银蛇离开了,偷窃钱财的小男孩捂着伤口颤颤巍巍跑了,人群也散开了,只是隐约还能听见路人对刚才那一幕的议论。
江见看着站在马车边发呆的云桑,将莲花钗戴在她头上,问道:「娘子看什麽这麽出神,让我也瞧瞧。」
等来了江见,云桑的心思便?扭了回来,伸手扶了扶刚戴上的莲花钗,嘀咕般地回应着江见的问题。
「刚才遇到了一个有点奇怪的姑娘,我就夸了她的首饰好看,她便?非要?送我,还不许人拒绝的。」
随着云桑抬手的动作,已经消失的清脆铃铛声音再度出现?,而听到这道熟悉声响的江见脸色也猛地一变,倏地握住了云桑带着银镯的手腕。
双目落在雪腕上那只铃铛镯,江见一颗心都?跟着乱跳了几拍。
「这个镯子是哪来的?」
如果江见没记错的话,这样
奇特的形制,熟悉的声音,合该属於那个苗疆控蛊人才是,又怎会?在娘子手上?
那妖女来过?
一想到这个可能,秋日的天,江见後?背都?开始冒汗了。
云桑不知晓他的顾虑,仍旧一派天真地回答道:「就是刚才那个奇怪的姑娘给?我的,虽然?很漂亮,但?……」
「那人是不是靛蓝色衣裳,浑身都?是银饰的装扮?」
云桑惊奇地对上少年?焦急的眼,解惑道:「没错,是这麽个打扮,可你怎麽……」
话没说完,就看见江见脸色不好地催促她:「快将镯子褪下来我瞧瞧!」
那妖女浑身又是毒又是蛊的,江见前日领教了一番,眼下又怎能放心她将自己的东西放在云桑身上?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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