陛下时常来这麽一下,可?能是因为?人老了容易寂寞,喜欢看看年轻的孙辈。
但?每次也得好?几日的功夫皇孙们才能出来,云桑想着估计又要等上一等了。
不过接下来几日并不无趣,因为?拿住了人证的爹爹对二婶那边动手了。
稀松平常的午後?,日头正暖和着,大理寺登门,将二婶和她身边的婆子带走了。
至於蒋琥和听了指使的上官家的仆从,早已?经在大理寺狱了。
被带走的时候,二婶失了仪态,在那破口大骂,说?了些不好?听的话。
咒骂她,咒骂二叔,还有怨恨爹爹的话。
堂妹文瑛在後?面直掉眼泪,也不敢
看她。
云桑不太理解,二婶为?何有这些怨念,直到好?奇心驱使她跟去了大理寺,旁听了对二婶的审讯,才知道原因。
「我恨秦妙澜,也恨你傅允,我喜欢了你这麽多年,可?你从不正眼看我,眼里只有秦妙澜,宁愿要一个二嫁妇也看不见我,可?我还是喜欢你,宁愿嫁给你无能的弟弟,只为?了还能时不时地看见你。」
「我恨傅仪君,不仅是她是秦妙澜生的,也因为?她挡了我女儿的路,她们母女真是晦气?,一个抢了我的如意郎君,一个抢了我女儿的,都该死!」
听到这,云桑已?经不想再听了,也不敢再听了。
一桩令爹爹尴尬的陈年旧事?,她都後?悔过来了。
也许是爹爹内心的醋劲还未消,他极少同云桑说?起母亲的前?夫,沈励,如今戍守边关的将军。
沈将军是母亲的竹马,十六岁时结为?了夫妻,但?後?来感情出了裂痕,听说?是因一个女子,母亲觉得遭受了背叛,果断和离,後?来嫁给了始终守候她的爹爹,成就了一段佳话。
但?母亲显然是个命途多舛的人,如果外祖家没事?,母亲可?以同爹爹这个良婿白首终老的,就差一点。
二婶歇斯底里的一番话勾起了云桑对那个从未谋面的母亲的思念。
她回去对着爹爹给母亲所作的画像出了很久的神,心中千头万绪。
母亲的人生当真可?惜,以为?柳暗花明?了,却突遭厄难,被夺了性?命。
若是母亲活着就好?了,云桑想,不仅是为?着自己,也为?了母亲本?该拥有的美满後?半生。
爹爹真的是个很好?的郎君。
江见夜里来寻她的时候,察觉到娘子明?显低迷悲伤的情绪,关切道:「娘子今日怎麽心情不好?,是谁欺负你了,我帮你收拾他。」
抱着裹在被窝里像个小馒头的云桑,江见凑过去真诚道。
云桑叹了一声?气?,在江见怀中扭了扭身子道:「没人欺负我,我只是有些想我娘了。」
这话一出来,江见想起了自己一直忽略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