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跟往昔一样,面带俊雅得体的淡笑,仿佛未受任何影响。
今年的中秋宫宴与往年没什麽?不同,礼节繁琐,内容冗长,云桑无心去看,只想?着待会怎麽?去同陛下说这桩扫她兴的事。
然教坊司的歌舞也叫陛下没了兴致,只见陛下挥了挥手,身边的内监示意那?些歌舞伎下去。
「年年都是这般,教坊司也不知换些新?花样,都看腻了。」
太常带着教坊司立即告罪,神色惶恐。
承宁帝倒也不是真的想?计较,不过就是腻烦了些发发牢骚。
这时?,景王站了出来,朝着龙椅上的承宁帝拜道:「父皇说得没错,年年都是这些不够新?鲜,不如今年来些有趣的,让在座为父皇献艺,也让儿臣等一众同乐如何?」
本朝民风开放,王公贵族大多通乐舞,寻常宴席上,若是有人吃醉了酒,高歌狂舞也是有的,而那?时?,无论是主人还是宾客,都会给面子一同上前相?和共舞。
只是在中秋宫宴这样的场合,没人敢当着陛下的面放纵罢了。
但稍献乐舞还是可行的,全看陛下的意思了。
此话显然挑起了承宁帝几分兴趣,他乐呵呵地朝着下方看了一圈,朗声道:「老三的提议不错,在座可有要上来露一手给大夥看看的?」
「乾脆这样,大家伙都别拘束,有什麽?才?能都上来展露一手,得魁首者?朕许他一个奖赏!」
这显然是个能在陛下面前表现的好机会,众人摩拳擦掌,跃跃欲试。
但许多人不敢做这个出头鸟,都在观望,第一个人站了出来,正?是如今以皇长孙自居的景王世子,李承茂。
章懿太子一家遇难後,年仅八岁的皇长孙李承徽亡故,二皇孙李承茂便常以皇长孙自居,此刻也不客气地站出来。
李承茂擅笛,自信满满地献上了一曲《阳关?三叠》,众人听?着倒也惬意,纷纷抚掌。
但云桑听?着觉得还没有江见吹得好听?。
李承茂下去,陆续又有不少人上前,皇孙辈最多,一个接一个上去,也将气氛推到了高潮。
不知怎的,李承茂注意到了一直未有动静的李承钰,笑里藏刀道:「三弟怎的还坐着,瞧瞧咱们兄弟姐妹们都去了,可是一时?没想?好献什麽??」
李承钰琴曲极好,但架不住前面已经?有好几位抚琴了,就算是仙音陛下也该听?腻了,李承茂想?看看这个三弟还能展露些什麽?。
章懿太子走後,祁王平庸,裕王无心皇权,性子散漫,对他家有威胁的便是二伯英王,尤其二伯家还有个极其出色的世子,这让景王一家都很有危机感。
因而,能让英王府在皇祖父面前丢一点?面子,李承茂都觉得值得。
这一番话也引起了众人的注意,承宁帝也看了过来,想?着确实自己这个三孙子还没个表示。
目光汇集,李承钰神色未变,只抬眼瞥了瞥傅家席位,起身回道:「回皇祖父,正?是在想?,如今有了主意,孙儿要为皇祖父及在座舞剑助兴。」
在此之前,虽然各种乐舞轮番上了场,但还未有剑舞,承宁帝年轻时?也是个心怀驰骋疆场之意的帝王,一听?这话,甚为感兴趣。
「准了。」
大手一挥,承宁帝允准了。
「不过……」
李承钰没有接内侍递来的长剑,继续道:「若只有舞剑,那?未免单调,若有乐曲相?佐更好。「
李承钰是有意还是无心云桑是不知的,但最後这个佐曲的人成了她。
也不知陛下什麽?眼神,一眼扫在了她身上,露出满意的笑。
「正?好,那?便让傅家姑娘为你佐曲吧!」
承宁帝这话一出,在场的众人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意,都是快要成亲的未婚夫妻了,自然没人多嘴,只觉得陛下在调侃这对小年轻。
云桑猝不及防地接到陛下的指令,又是这样的场合,想?拒绝都不好开口。
不管心中如何不愿,她面上不显,只飞快收拾好情绪,接过教坊司乐技递来的紫檀月琴,来到了指定位置坐定。
李承钰执着长剑也过来了,不过一个在圆台中央,一个在边缘。
恰好,他今日穿了一身玉白的袍子,除了袖口那?些金色云纹不同,那?执剑的模样在灯火下瞧着倒与江见有几分相?似。
见李承钰已经?起了势头,云桑将心中杂念甩出去,选了一首适合剑舞的入阵曲,素手拨动琴弦。
世家公子多习剑法锻体,云桑知道这个风俗,但没想?到李承钰学?得还不错,虽然跟江见那?般带着绝对目的的剑法不同,李承钰更多的是华美飘逸,虽然实用性不强但足够风雅宜人,引人瞩目。
再?配上入阵曲这般恢弘磅礴的乐曲,众人只觉相?得益彰,精彩绝伦。
就怕回来遇上要弹奏乐曲的宴会,云桑每日都抽空将月琴拿出来练练,这下没白练。
两人仿佛心有灵犀一般,乐曲毕,剑舞也结束了,殿内唯余满堂喝彩。
将琴还给乐伎,云桑丝毫不拖泥带水地下去了,也没理会李承钰最後投来的目光,只英王妃瞧见了,暗中叹气。
她也没想?到自己这个儿子还能有这麽?倔强的时?候。
後续又有不少人上来献艺,但承宁帝都觉得不如剑舞,最後的魁首竟稀里糊涂地落到了她和李承钰头上。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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