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金台。
原本金碧辉煌的天启城第一赌此刻门前俱是碎砖断瓦残破不堪。
屠早瑟瑟抖埋头跪在大堂内,虽说心中疼惜不已,但高阁上四大仙君怒火中烧,他哪敢说半个字?
眼见前来献宝的众人散去,千金台里只剩下温彦钊几人和屠早的一众伙计,屠早这才微微抬起头眯起眼睛朝高阁上看去,哪还有半个人影——
“咦?几位仙君呢?刚刚还在高阁上来着!?”
见几人不在,屠早只好擦干头顶汗水拍了拍身上尘土站起身来。
几个有眼色的伙计见掌柜的起身,立刻拥上去将屠早扶了起来,还谄媚地上下打量嘴里说着:
“掌柜的受惊了,您没伤着吧……”
屠早四下一瞧,翘起嘴角嗔道:
“哼!我什么场面没见过,能吓到我?去去去,赶紧给老子干活去,快去寻城里最好的瓦匠来,把门前的青砖给咱补好了!”
“真是一群没用的东西,刚刚怎么不见你们几个过来护着我?现在想起来了!”
“哼!再者说仙君怎么会对我出手,我可是千金台的掌柜……”
话音出口,楼上却传出温彦钊戏谑的声音:
“屠大爷好大的威风,那我可不客气了,一把离火降下把你这千金台化作白地如何?”
屠早闻言如遭雷殛,胯下一暖几乎要尿了出来赶紧重新跪倒于地哀告道:
“仙君不可,仙君不可啊!”
“我屠早岂敢在仙君面前卖弄,刚刚的话未说完,小人的意思是我是千金台的掌柜,是来服侍诸位仙君的,仙君看在小人的苦劳份上,也不会对小人出手……”
屠早边说,边咚咚磕起头来。
一阵微风袭过,温彦钊早就翩然落地,立在屠早面前:
“呵呵,屠大爷不必如此,起来我有话要问你!”
屠早哪里知道温彦钊是如何这般神到他面前,只道是仙人神迹。他赶紧站起身来恭恭敬敬躬起身子应道:
“仙君请问,小人知无不言……”
温彦钊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伙计,低声道:
“这千金台中出了个内奸,你这掌柜是怎么当的?好在我此次临凡带了些解毒的丹药,险些断送了长庚兄故友的性命!”
屠早那锃光瓦亮的脑门早就渗出涔涔汗水,听到这话更是汗流如柱!他只能支支吾吾道:
“小人罪过,小人罪过……可小人着实不知,竟敢有人会在仙君的饭菜里下毒,可这的确不是我屠早所为!”
“若是屠早敢有半点谋害仙君的意思,就让仙君一把火将我烧成飞灰……”
温彦钊收回目光,略带鄙夷道:
“哼谅你也不敢!”
“千金台中能接触到我等饭菜的定然是后厨之人,也不必劳烦你去抓什么内奸了,想必那小子觉事情败露早已逃之夭夭,接下来几天你可以盯仔细了,若是再有差池你与这千金台便一同从天启城消失吧!”
说完,温彦钊原地虚空踏出几步身影便消失在空气中。
屠早手中绢帕早已被汗水浸透,他哆哆嗦嗦应道:
“仙君放……放心,我屠早就算三天三夜不睡也再不会出任何差错!”
……
千金台外,安乐巷。
早在大内太监和工部、鸿胪寺几位堂官前来献宝时,后厨下毒的小徒弟早已悄悄从千金台逃了出来。
此刻他正怀揣两锭银子,穿过安乐巷朝南城夺路而逃!
小徒弟边跑边伸手把怀里揣着的银锭按住,生怕奔跑时掉了出来。这可是他用了身家性命换来的富贵,自然小心的紧。
眼见穿过安乐巷,再有二里便可到家,谁料在巷尾僻静处凌空落下个人影!
“嘭!”
那人影落地,一袭黑衫怀里还抱着把黑漆木鞘的长剑。
小徒弟一怔,忙止住脚步,抬头看去一颗心都提到了喉咙!
“你……你!你怎么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