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秘书桑德拉是一位年长的女士,据律师说曾为她父亲尽心尽力了多年。
&esp;&esp;桑德拉替她打开车门,语气恭敬:“沉小姐,您的住所已经为您准备好了。”
&esp;&esp;她点点头,收起手中的吊坠,起身走下车。
&esp;&esp;高跟鞋踩在大堂的大理石地面上,步伐清晰而沉稳。她不再是昨夜那个依靠在诺亚怀里贪恋他温度主动索求他的女孩,作为沉先生的女儿,shen&esp;capital&esp;35股份的继承人,董事会席位合法拥有者。
&esp;&esp;但她心里某个角落,还残留着昨夜他眉心的温热,和那句含在他唇齿间却没说出口的话。
&esp;&esp;“安琪,别走。”
&esp;&esp;她听得见。
&esp;&esp;可她不能回头。
&esp;&esp;她真的又离去了。
&esp;&esp;没有字条,没有告别,连一个声音都没留给他。
&esp;&esp;此刻,诺亚靠着门框缓缓蹲下,双臂环抱住自己,像是在忍耐一场突如其来的高烧。他头靠着膝盖,肩膀一点点收紧,像是在努力忍住什么。
&esp;&esp;一分钟,两分钟。
&esp;&esp;他猛地起身,踉跄着回到房间,打开床头抽屉,翻出她落下的那本旧笔记本。他盯着扉页的字看了许久,最后把书一页页撕碎,一页页揉皱,塞进垃圾桶。
&esp;&esp;“骗子。”他低声说,像是对着空气发出的控诉。
&esp;&esp;他拿起手机,一遍遍拨她的号码,毫无回应。他忽然冷笑了一声,拨通了另一个号码。
&esp;&esp;“是我。”
&esp;&esp;对面的人显然愣了一下,“少爷?”
&esp;&esp;“我要去曼哈顿,现在。”他语气冷淡得几乎没有起伏,“替我联系车队,半小时内到。”
&esp;&esp;“好的——请问您需要联系——”
&esp;&esp;“闭嘴,照做。”
&esp;&esp;他挂掉电话,坐在床边,望着房间的一角。昨夜她脱下高跟鞋的地方,那块地毯还微微凹陷。他坐在床边低头盯着脚下那一小块地毯。
&esp;&esp;他像是疯了般俯身去触碰那块痕迹,指尖贴在地上,像是想通过那点触感把她拉回来。
&esp;&esp;“怎么敢走……”
&esp;&esp;“明明说过——不会再丢下我了。”
&esp;&esp;他闭上眼睛,指尖用力地掐着自己的掌心,像是在确认自己是不是在做梦。
&esp;&esp;她的背影,吊坠上的余温,她躺在他怀里时安静得几乎要消失的呼吸。
&esp;&esp;都是真的。
&esp;&esp;但她走了。
&esp;&esp;“诺亚先生,车已经准备好了。”
&esp;&esp;诺亚下了楼,司机替他拉开后座的门。他没有坐进去,而是抬头看了一眼这栋家族老宅。
&esp;&esp;这栋房子,他们一起长大的地方。
&esp;&esp;他站在台阶上良久,像是在做某种决定。
&esp;&esp;“走吧。”他低声说。
&esp;&esp;车驶离那条通往庄园的碎石路时,他没有回头。他知道,艾琳在楼上看着他,就像安琪初来蒙托克庄园时他在那扇窗户看向她一样。
&esp;&esp;蒙托克庄园书房。
&esp;&esp;埃塞克坐在书桌后,身后是整个家族的徽章,铜质雕刻,沉稳压迫。
&esp;&esp;他的副手敲了敲门,将一张纸递上。
&esp;&esp;“少爷离开庄园,正前往曼哈顿。”
&esp;&esp;埃塞克没抬头,翻着手边的一份报告。上面是shen&esp;capital的股东结构,图表上赫然标出一个名字:
&esp;&esp;沉安琪&esp;—&esp;35股权持有者。
&esp;&esp;他终于抬起眼。
&esp;&esp;“她刚过完生日第二天就着急就动用了信托?”
&esp;&esp;“是的,沉家那边律师团队确认,程序无误。”
&esp;&esp;埃塞克轻轻将文件合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