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扭过头,望着缓缓升起的日出,眼眶渐渐湿润。
从陛下占领到她们那里建立起学堂时,她便开始学习。
学堂差不多都是教授一些基础的知识,後续全靠个人,如果想要参加科举,要麽拜一位学识渊博的夫子,要麽就只能自已钻研。
她和陆青家境贫寒,在学堂中学了些皮毛後,两人只能相互学习。
从满怀好奇地走进学堂到站在这大殿之中,她走了整整十二年。
之前那些不太正规的小科举她们也参与过,但一个县城的人争抢那麽几十个位置,她们学识有限,根本无法胜出。
就在她心中五味杂陈之时,唱名依旧在继续。
在一群举人全神贯注地听着自已名字的时候,另一边站着的大臣们已经开始走起神来。
除了前几名的名字和此人的样貌他们会留意记下以外,後面的他们就无需关注了。
後面的那些人,或许用尽一辈子的时间都无法迈进这象徵着权势中心的朝堂,他们自然也无需去记住他们的名字。
四百多个进土,一个接一个地念出名字,中间还有鼓乐伴奏,时间被大大拉长。
到後面,一些大臣已经在云栀看不到的地方斜靠着,打着哈欠。
若不是在这庄重的场合,又有陛下在场,他们都恨不得席地而坐了。
反倒是那些新科进土,第一次参加如此盛大的典礼,即便已经听到了自已的名字,仍然在认真地听着传胪官的唱名。
至於传胪官,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胜任的。
至少两个小时起步的高声呼喊,一般人早就无法出声了。
而看现在这位传胪官,三个小时过去了,除了声音小了一些,与最开始并无差别。
初升的太阳慢慢从东边开始缓慢移到正中,又开始慢慢西沉。
终於在未时正,春日阳光最为暖和的时候,传胪官将最後一个名次念出。
话音刚落,传胪官转过身面向云栀,与文武百官和新科进土们一同行着三跪九叩之礼。
礼毕,云栀起身,目光看向新科进土那边,「今日之盛典,乃是为安国选贤任能,诸位新科进土,当铭记职责,不负朕望。」
新科进土们齐声高呼,「臣等必当肝脑涂地,以报陛下圣恩!」
向上攀爬的机会她已经给予,剩下的道路就该由他们自已去走了。
是好是坏,皆由他们自已决定。
看着这群意气风发的新科进土,云栀收回视线,在众人的注视下,一步步走出太和殿。
目送云栀离去後,礼部的一位官员带领一甲三人走上那平时只有云栀才能行走的御道,从午门正中门洞走出,去迎接属於他们的荣耀。
打马游街,风光无限。
接下来,一甲三名打马游街,其他新科进土只能在午门旁门观看。
第二日,所有的新科进土参加恩荣宴。
在这之後,一甲三名等待着授官任职,而其他人则要等着参加接下来的朝考後才能授官任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