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江洋寨内,四周村民漠视,无论是前排裹着羊毛衣的匈奴人,还是后排穿着麻衣的汉人。
皆麻木的站在原地,排着队,事不关己,高高挂起,好似已经习惯了。
同情心很多人都有,更何况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,直接在眼前没了,但他们见得太多了。
河内平原地区,终究是还以新迁移民居多,这里面,东西南北,啥样人都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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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样的战乱,与苦难,都经历过,甚至他们从关中,迁往河套的途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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曝尸荒路旁,白骨露于野,千里无鸡鸣的惨状,也都见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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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以,经历的多了,时间长了,习惯了其中的惨状,又无能无力,只能徒留悲愤,和麻木罢了。
这年月,兵荒马乱的,无论是中原地区,还是北方郡县,哪个村都一样,不死他酿百十个人,那才叫奇怪,没必要大惊小怪。
而且他们现在还算好的了,有口热汤,能够够缓口气。
因为河套虽然管制严格,但作为李屠夫的亲儿子,王充终究还是要留一线生机的,不敢将事情做的太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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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日三餐,绿汤热流,充足供应,终究能吊着他们一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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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至于像中原地区那样,连口热汤都喝不上,饿死病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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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要小看一口热汤,寒冬腊月,哪怕只是草根蒸煮的热汤,也能包治百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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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现在的百姓,所有人只有一个病,那就是饥饿病。
当人吃不饱饭,在饥饿与死亡边缘线上挣扎的时候,他们的人生字典里,就只有一个烦恼…
那就是饿…饿…饿…饿…还是特酿的…饿啊…
所以绿汤热流,再掺杂点草根树皮,那就是药到病除,苦口良药…
这与太平道大贤良师张角,当年施符米水治病,赐予百姓祝福,是一个道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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柴米油盐酱醋茶,柴为什么排在第一位,已然说明了一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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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对于其他寨民的麻木,江石很庆幸,就像他说的,自己是江里的石头,又冷又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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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男人,而且还年轻,身体不算壮,但生命力旺盛,勉强还能忍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