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要你陪我。”
庭雨疏当然不会拒绝,跟他一起躺到了床上,刚一进被子里楼知秋便把他紧紧搂抱住,头埋在他的怀里,好像这会,又突然想起了先前的恐惧。
庭雨疏想关灯,刚探身一动,楼知秋就不断扒住他四肢,往他怀里拱,生怕和他有一点距离。
庭雨疏失笑,“你是小狗吗?怎么这么黏人。”
楼知秋额头抵着他的胸膛,有点委屈地小声道:“我就是你的小狗。”
庭雨疏的心化了一片,他把楼知秋搂在怀里:“不要害怕,即使你闭上眼睛,我也不会离开你。”
庭雨疏睡得很沉,阖上的眼睑下一排细密的睫毛历历可数。
他的神色很淡,不喜不悲,瓷白的肌肤光华如玉。
楼知秋静静地坐在床边,看着庭雨疏的睡颜。
庭雨疏一向睡眠很浅,今天却连楼知秋起身都没有发觉,昨天陪伴照顾楼知秋一宿,还是太累了。
他的领口间的皮肤细腻光滑,锁骨边隐约露出一点痕迹。
楼知秋知道,那是他昨天咬破的,不仅如此,他知道在衣服底下还有更多。
要是从前,他失手在庭雨疏身上留下一点伤痕,总要自责很久。他现在却觉得称心如意,再没有比这更令人满意了。
他变得更加贪心,不知餍足。不仅想在庭雨疏身上留下伤痕,甚至还想留下别的东西,比如签名,签在他的锁骨上、背后那对蝴蝶骨……
他知道庭雨疏的身体哪里最敏感,总会禁不住地颤抖。
他有一对漂亮精致的蝴蝶骨,用力的时候,紧致的背部线条就会勾勒出,紧接着,那对骨头恍若沧海桑田,缓缓浮现棱角,薄薄的汗珠像朦胧的雪雾。
看上去,他的背上藏了一只雪白的蝴蝶,柔韧地一耸一耸,顷刻间振翅飞走。
楼知秋有时会说一些不着边际的玩笑话,他贴在庭雨疏湿漉漉的背后,迷乱神秘地说:“你身体里有蝴蝶飞走了。”
“schtterlibauch!”
他思绪跳跃,忽然兴奋地说了句德语俚语,我肚子里有万千蝴蝶翻飞,你让我如此神魂颠倒。
楼知秋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说德语,他醉酒似的意乱情迷,全身烫得像要发烧,像要着火,和庭雨疏相贴的肌肤都融化了。
“wiehastduichfunden?”
你是怎么找到我的?
“roesle,roesle,roeslerot”
小玫瑰,小玫瑰,我的小小红玫瑰。
夜风凝滞的深夜,蝉鸣不停。
他轻声念着一首寂寞的情诗,声音又低又飘渺,像呓语般轻盈,清脆跳跃的弹舌音好像玻璃珠,含着煽情绵长的缱绻。
可他最想签名在庭雨疏的颈项,那是他最着迷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