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梦棠默默想着。
必须尽快完成这件事,他的队友都能离开,只是在等他。
赫仑还被船长关押了……
夜晚的甲板,被均匀的黑暗包裹。几盏灯亮得刺眼,却照不透浓密的夜色。卧房里没有窗,但夜色好像会侵蚀进来一样,压抑得令呼吸沉重。
“没有美德,也没有恶质。”屠呈在14颗珍珠上滴了血,“我也可以直接离开。”
隗维靠着床头,读那本《月之秘法》:“盲者阁下,分享一下您的暗杀计划?”
船上都是非玩家,他们免疫技能攻击,想杀了他们,需要用最原始的方法。
他们有枪。一旦被发现,玩家也很麻烦。
况且,船上是海盗,他们共同作战多年,彼此熟识。失踪一个,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。
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七个人呢。
不对。他们都是人,不是NPC,怎么能说杀就杀。
高梦棠苦恼地揪住头发,忽然,他抬起头,满面笑容:“我想到了一个办法,但你们在这里会碍手碍脚,不如你们先离开——”
话没说完,就被段颂打断:“学长,你只是想把我们赶走。这不可能。”
“唔!”高梦棠再次苦恼地抓住头发。
“搞基的!”卧室门被一脚踹开,一个光头醉醺醺地说,“船长叫你们去陪他喝酒!”
高梦棠:“我不能喝酒。”
“管你能不能!”光头抽出弯刀指着他,“麻溜的,船长请你呢,别搁这装犊子!”
“我真的不能喝,我的体质……”
屠呈小声说:“跟流氓别讲不通道理,他们就是想欺负你。一起去吧,我帮你挡酒。”
实际上,根本不需要屠呈挡酒。
隗维千杯不倒,烈酒当水喝,两小时喝下来,桌上倒了一片,船长吐了两回,扶着墙跌坐在椅子里。
“你,嗝,你,酒量不错,”船长一张嘴,差点吐出来,“小瞧你了。”
隗维又倒满三杯,暗地里恶狠狠地剜了船长一眼,心想,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,还想灌我?
敢叫我陪酒,喝,那就喝,谁都别想停。
“船长,继续,”隗维笑眯眯地递过去一杯酒,剩下两杯摆在自己面前,“您喝一杯,我喝两杯。”
“不行了,不喝。”船长闻到酒味就要吐了。
隗维一抬手,40°的白酒见底,他放下酒盅,细声细气地说:“船长说笑了,您驰骋海上多年,自然是海量。怎么会连我一个阉人也喝不过?让您的手下见识见识,再喝一杯。”
他的手下已瘫倒在桌子上,不省人事,还能见识什么?
话说到这份上,船长再不喝,就有些丢脸。他胳膊抖得像老年痴呆发作,半杯酒洒了出去,剩下10几毫升倒进嗓子里,霎时间,胃里翻江倒海,酒气蹿到头顶,眼睛都熏红了。
“呕——”船长一张嘴,胃里的东西全吐到桌子上,酸臭刺鼻。船长向前一趴,脸埋在呕吐物中。
推推他的肩膀,没反应。
屠呈比了个大拇指:“隗弟,你是这个。”
隗维站起来,环视酒桌一圈,挑出一个最瘦小的海盗,看起来还没成年。
手指在鼻子底下一探,还有气。隗维抓着他的肩膀一甩,让他仰面摔在地上,然后把他踢到桌子底下。
“你们船长喝醉了,快扶他回房间休息,”隗维来到走廊,对外面守着的人说,“宴会厅都是呕吐物,我们收拾完再走。”
已经是凌晨三点多,海盗困得直打哈欠,探头往宴会厅里一看,被酒气和酸臭气熏得五官皱成一团。
“辛苦你们了哈,那我们就先去睡了。”海盗说。
一群人扶着船长、其它船员回卧室。他们也不知道一共几个人来喝酒,遗落了桌子底下的年轻海盗。
等所有人都走了,房间外也没有人,隗维反锁上门,拿起一个抱枕递给高梦棠:“盲者阁下,您用这个抱枕,把他闷死。”
另一边,段颂把昏迷不醒的男孩拖了出来。
高梦棠抱着抱枕:“我……”
“当然是您,”隗维说,“不必担心,在下观察过,他是个边缘人。明天就说他喝醉了,自己摔到海里了,谁也不会怀疑。”
他们已抓着高梦棠的胳膊,将抱枕按在小海盗脸上。
“使劲,使劲啊,学长。”段颂催促。
高梦棠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