啪!啪啪!
“啊嗷!!”
响亮的回声在空旷的大厅里飘荡,三个人愁眉苦脸地捂着屁股,老实地回到各自的座位上。
“粘粘哥真不够意思。”约兰嘀咕。
“就是啊!”巫曦振振有词。
“就是就是。”贺九如指指点点。
盛玉年没好气地继续坐下来喝汤,不理会那三个抱在一起的小白痴。
是夜,几人掩掉火堆,把桌板拼在一起当床,身上盖着保暖雨衣,如此凑活了一晚上。屋外雨声始终不断,淅淅沥沥地响了一夜。
日出时分,雨停了。阎知秀睁开眼睛,先把胸口睡得熟熟的脑袋推开,稍微起身看一眼外面,还早,于是继续躺下来眯回笼觉。
他不知道这一觉睡了多久,只隐约听到众人窸窸窣窣起身的响动,那颗脑袋离开了他的胸口,发出惊叹的感慨声。
阎知秀慢悠悠地伸个懒腰,坐起来。
这时候,其他人都跑去欣赏那雨后天晴的景象了,他跟着走出去,望见清晨的霞光终于撕裂了铅灰色的厚重云层,熔金般的阳光从裂隙间倾泻而下,将汹涌的海面劈出一道蜿蜒的光路。
放眼远眺,星罗棋布的建筑物顶楼活像一座又一座可怜又稀少的安全岛,到浪尖里不住飘摇。波涛尚且带着暴雨的余怒,在深蓝的大海上,摇曳着千万颗钻石般的白沫。
“漂亮啊。”阎知秀感慨道。
“要是兑换的相机还有电就好了,”徐久很遗憾,“这样就能都拍下来啦。”
大家伙儿啧啧赞叹完,转身回到据点,重新把火生起来,昨晚还有剩下的腌鱼肉,六人再吃了顿鱼汤,将锅底瓜分得干干净净,瘫在地上沉思。
“这个副本究竟要我们干嘛呢?”约兰问,“没个准信儿,就要我们海上求生?”
“不知道,”巫曦懒洋洋地说,“这里的阳光很好,鱼也很好,躺一躺又不犯法。”
贺九如在地上蠕动,把自己打扮成一条蓝蓝粉粉的毛毛虫,胖胖地扭来扭去。
“我们起来散散步吧。”徐久说。
“嗯。”
“好。”
“行。”
“马上。”
大家齐声应答,大家继续瘫着一动不动。
阎知秀叹口气,坐起来。他探手过去,抓着昨天清理到旁边的废铁和木料,掌中放射出银白的微光,只听一阵微微的响动,一支简易的鱼竿居然就这么拼凑好了。
他用鱼竿戳戳盛玉年:“给点鱼线。”
盛玉年闭着眼睛,烦得不想说话,随便挥挥手,给鱼竿填充了蛛丝。
“谁要去钓鱼?”阎知秀举起鱼竿。
“哦!”徐久来了精神,“我!我要去钓鱼!”
人都是有从众心理的,朋友要玩什么,做什么,自己也一定要玩了相同的项目才好。眼看徐久兴高采烈地举着鱼竿,光着脚跑出去,余下三个小的也缓缓咕涌着,跟在他身后拱出餐厅门。
“倒霉孩子……”阎知秀头疼地喃喃道,“哎!地下不脏吗!”
说着也跟出去,揪着后领子,挨个儿提溜起来。
没人了,周围一下变得非常安静。
盛玉年惬意地叹息一声,打算闭目小憩,即便躺在光秃秃的坚硬地板上,也不能阻拦他的心情逐渐变好,只是仍然能听到远处天台上传来呼呼哈哈的打闹声。
跟猴子一样……
猴子的声音忽远忽近,忽大忽小,不一会儿,就逐渐靠近了盛玉年所在的位置。盛玉年已经有点放弃抵抗了,他低声警告:“再来我就揍你们了。”
猴子遂谨慎地扒在门框上观察片刻,接着大呼小叫地跑远,片刻后,猴子们拖着个简易担架堂堂驾到,直接给盛玉年抬着放在上面了。
“粘粘哥,我们带你去晒太阳!”猴子一号如是说。
“啊哈哈哈!”猴子二号只一味发出可恨的笑声。
“不错,秀秀哥的木工活做得出色!”猴子三号爽朗地夸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