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秀秀哥。”巫曦说。
阎知秀:“啊,什么事?”
“这个,嗯嗯,月季花儿!”巫曦绞尽脑汁,“秀秀哥你有没有见过红的月季花?你喜不喜欢红色呀?”
阎知秀莫名:“还好吧?不喜欢也不讨厌,我很少穿红色的衣服。”
巫曦吃了一惊,心道不妙,前脚刚答应人家要传话,结果红毛蛾子不讨家主喜欢,这可怎生是好?哎真没本事,连争宠都不会!
不等他再说什么,徐久抢白:“那蓝色!秀秀哥你一定很喜欢蓝色,对不对?”
“哦蓝色,那确实,”阎知秀仔细想了下,“嗯,我蓝色的东西还挺多的……”
徐久咬着嘴唇,脸上露出贼溜溜的得意笑容,巫曦顿时大怒,这时候贺九如赶紧见缝插针:“红的蓝的也就无所谓了!要说起稀奇,这个粉色和灰色还是独树一帜,别具一格,狂揽风骚……”
阎知秀一怔,颇觉古怪,正待开口询问,约兰反应过来他们在干什么,连忙急吼吼地冲上来:“嗅嗅哥你听我说,动物都是越鲜艳越强,越鲜艳越没人敢惹,你要是把头发染成绿的……!”
“什么绿的!”见他还跟着捣乱,巫曦终于忍不住了,怒斥之,“又不是王八,往头上戴什么绿帽子?!”
“哦哦,”约兰阴阳怪气,“那火烈鸟的腋毛是红的呢,嗅嗅哥你染吧,一抬手多威风啊。”
阎知秀:“……”
不是,都什么乱七八糟的!
盛玉年走在最后面,嘴角快扭成麻花了。
太好笑了,他本来还想当众讥笑阎知秀的床伴问题,但显而易见,此刻看他被这群小狗屁缠住更有趣一点。
他清清嗓子,慢吞吞开口:“黑色和白色呢?我想他会更喜欢黑色和白色吧。”
阎知秀转头,诧异地看了他一眼。
“确实,”他自嘲道,“真要说起来,我还是最喜欢黑色和白色。”
“尤其是黑色和白色的小动物,”盛玉年漫不经心地补刀,“比如说飞蛾,对么?”
霎时间,全场寂静。
剩下四个人睁大眼睛,面如金纸,差点昏过去。
……黑色和白色又是哪里来的野蛾子!!!
阎知秀再一转头,瞥见四个人一副见鬼的神情,当下愣住,盛玉年没料到自己一句话就有这么大的威力,也愣住了。
巫曦默默转过去,继续走台阶,其余三人跟着沉默地缩起身体,走在后面。这可把阎知秀搞不会了,他赶紧靠近过去,哄道:“怎么啦?红色我喜欢啊!蓝色和粉色我也喜欢,怎么都不高兴了,刚刚不是还开开心心的?”
不,骗子,巫曦不语,仰天长叹,你根本就不懂我们心里的惆怅,好不容易才决定为你保守秘密,可你的被窝实在有容乃大,水太深了,我们把握不住啊!
争宠的难度大幅提升了,徐久默默思忖,压力直逼清洁工的周度绩效考核,这时候突然又冒出两个正主亲口承认更喜欢的黑蛾子跟白蛾子,怎么办?
红的,蓝的,绿的,白的,黑的,约兰掰着手指头数数,表情是难得的严肃,一共五个,嗅嗅哥,你是条好汉。
七个妾!贺九如面色惨淡,地主老爷家里最多也才收三个,我当皇帝的时候,也只有殷不瘦一个而已!!!
……不管了,四人不约而同,打定主意。
——既然受人所托,就不能辜负人家的心意!
六个人一路安静无话,走下天梯,原本嘻嘻哈哈的氛围也变得沉重凝滞。盛玉年收起蛛丝,居然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动静。
“怎么回事,”他嘴唇微动,发出低语,“怎么都打蔫儿了?”
“还不是你,”阎知秀的表情也很严肃,“都是你说的那句话。”
“我说什么了,”盛玉年冷漠道,“自己做下的事,我说不得?”
“爸妈不要吵架——”巫曦在前头有气无力地喊。
“要离婚等出去再说。”
“就是就是。”
两人:“……”
地宫里的路盘根错节,阎知秀没办法,只好在最前头领路,这时候,几个小的显然已经不萎靡了,反而有点各怀鬼胎的模样,几双黑溜溜的眼睛不怀好意地转来转去。
阎知秀为了活跃气氛,没办法,只得高声道:“看前面,那就是地宫的中心,我们到了!”
前方果真立着一尊高台,无数透明的血色管道垂落下来,连接着正下方的棺椁,倒像是给它传输什么东西的模样,诡异中透出几分科幻的气息。
高台旁边立着碑文,约兰不识字,先好奇地蹦上去看看,阎知秀跟在他后面。
巫曦一字一句地念道:“不可触碰此处尸身……”
“……王朝气运,皆汇聚于此。”贺九如跟着念道。
“什么意思?”徐久问,“这个王国的气运,难道全都被吸在这些管子里吗?”
“那这个尸身是干什么用的?”贺九如接着问,“谁的尸身?”
几个人在下面探头探脑,上面,阎知秀为了逗约兰笑,模仿棺椁里的尸体的扭曲表情做鬼脸,约兰哈哈直乐,一不小心拍在半透明的棺材上,竟如撞钟般洪亮,震得四野嗡嗡作响。
约兰急忙收手,几人吓了一跳,赶忙环顾四周,约兰也左看右看,见周围没什么动静,趁此机会,对阎知秀说:“嗅嗅哥,我有话想跟你说,就是,我们分开那段时间,我见到了绿色的蛾子人,态度怪欠揍的……”
阎知秀惊讶:“你见到理拉塞了?”
“不知道什么拉练赛,”约兰说,“但是他托我给你带话,他说他在找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