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少儿笑的更开心了。
後来,虽然研究出了活字印刷术,但是後续多年卫少儿都在研究降低刻字成本的路上,没办法,每字一形,需要的字模太多了,弄成金属刻字,数以万计的单字,一套就要万金以上,看着就头皮发麻。
然後泥活字丶木活字丶锡活字……都折腾过,为此还在天下悬赏过,因为太过熟悉,卫少儿甚至在研究的空隙,花费十馀年弄出一部大汉字典来。
不过也有好处,就是以她丹阳侯的名望,後面制作出了规范的字模,让活字印刷术的发展更加迅速。
……
九月底,第二次科举考试正式结束,此次刘彻录取了三十二人,三公九卿一个人连三个都不够分的。
同时他也定下诏令,严谨朝廷官吏参加科举考试,既然已经入朝为官,就不要抢夺其他人的机会。
整个九月,朝中大臣几乎在为科举的事情忙碌,而此时多次被刘彻嘉奖,处於人生顶峰的司马相如继续保持春风得意的状态。
尤其前段时间,卓文君被刘瑶宣召,得了卫夫人和刘瑶的许多赏赐,更让他与有荣焉。
而这个时候,馆陶大长公主刘嫖找上门了。
听闻刘嫖上门,司马相如纳闷:「馆陶大长公主来寻我干什麽?」
难道看上他了?
呸呸!他乱想什麽呢。
都五十几岁的人了。
堂邑侯才死,就算馆陶大长公主心里这样想,他也要脸,不能让她这样想。
卓文君见他脸色一阵白丶一阵青,疑惑道:「难不成在外得罪她了。」
她来长安後,不曾见过馆陶大长公主,司马相如理应见过。
「没有!」司马相如好似踩了尾巴的毛,当即跳起。
卓文君:……
看他这样子,更让人怀疑了。
卓文君与司马相如一同出门迎馆陶大长公主进屋。
刘嫖坐在上首,不着痕迹地打量卓文君与司马相如。
这两位之间的事情一直是佳话,司马相如文采斐然,擅长写赋,而且现在又受陛下重用,若是有他帮忙,阿娇的困境也就能改变了。
「不知馆陶大长公主前来寒舍有何吩咐?」司马相如被刘嫖看的有些发毛,主动提问。
「司马相如。」刘嫖唇角扬起一抹笑,「你与尊夫人之间的佳话,我一直喜欢。」
司马相如:……
卓文君:「多谢馆陶大长公主称赞。」
司马相如反应过来,摆摆手,「馆陶大长公主说笑了,那些都是年轻时的荒唐,如今已经老了,也没有年轻时的心力了。」
「有文采就行。」刘嫖继续笑道,目光打量面前的夫妻,想起去世不久的陈午,又想起在长门宫的阿娇过着孤独冷清的生活,而卫子夫的日子却热热闹闹的,皇宫每日都能听到三个公主的吵闹声,眼眶经不住发红起来,拿着帕子擦着眼角,声音哽咽道:「真羡慕你们能相携到老。」
「……」司马相如无奈,「馆陶大长公主,人死不能复生,堂邑侯在天有灵,也不想看到你如此伤心。」
卓文君:「对啊,生者垂泪,亡者亦会心痛。」
「多谢你们二人的宽慰。」刘嫖擦了擦眼眶,「陈午没了,这事没法更改,可是我的阿娇还在长门宫孤苦活着,我现在在世还能护着她,若是我也没了,她在长门宫岂不是要饿死。」
司马相如眸光微转,算是明白刘嫖今日的意思,有些为难道:「馆陶大长公主,此乃陛下的家事,我等不好讨论。」
「司马相如,你也不用客气。」刘嫖勉强扯出笑容,给随侍的婢女使了眼色。
婢女见状,扬手击了三下掌,两名奴仆抬着箱子进了屋。
当着众人的面,打开箱子,里面是金子。
司马相如眉心微皱。
刘嫖:「世人都说你的赋写得好,所以我想请你给阿娇写赋,好挽回陛下的心。」
「这……」司马相如面色为难。
刘嫖见他还在推辞,暗骂他老狐狸,面上的笑容越发恳切和真诚,「事情无论成或否,只要你为阿娇写了赋,我都不会怪罪,千金只管拿去。」
司马相如看了看地上的箱子,又望了望刘嫖,最终一咬牙,起身拱手道:「既然是馆陶大长公主所托,相如不敢推辞,一定尽心。」
人家出了千金,在他面前哭也哭了求也求了,他若是还推辞,就是与刘嫖为敌了。
见他答应,刘嫖面上的笑更加真诚了,「事成之後,我还有厚礼相赠。」
……
等刘嫖离开後,卓文君看也不看地上的金子,看向司马相如,「若是事情成不了,你就不怕得罪馆陶大长公主。」
司马相如无奈:「若是我不答应,现在就得罪刘嫖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