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琼一听,仰身看了看旁边的刘据,示意刘瑶蹲下身,然後小声道:「我梦到阿父不要我们了,阿姊丶阿琼丶阿母丶阿据好多人满脸是血,好可怕。」
「……」刘瑶眸光一凝,素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,「没事,梦都是相反的。」
同时她不找痕迹地给子燕使了一个眼色,让她去调查一下,刘琼身边是不是出现什麽人或者听了什麽事。
否则不会无缘无辜做这麽血腥的梦。
「阿姊!」
就在刘瑶沉思时,刘据的小奶音冷不丁出现在她身边,她立马回神。
她唇角微勾,转身望向同样瘪着嘴的刘据,「怎麽了,刘据!你这样子,难不成也乱做梦了!」
刘琼轻哼一声,「他每天睡得跟个小猪似的,才不会做噩梦。」
刘据一听,可不满意,当即反驳道:「我也做了,我梦到我一剑就将这两个石墩给弄碎了!」
此话一出,刘瑶丶刘琼下意识看向虽然经过数月「摧残」,表面布满伤痕,仍然屹立不倒的水泥墩子,同时点头,这确实在做梦。
刘据见状,摇了摇刘瑶的肩膀,指着旁边羽林卫随身的佩剑,「阿姊,我想换那种剑,有了那个,我就能像阿父那样,一剑砍下一块,早就将水泥墩子消灭了。」
「哟呵!成了太子,胆子大了,就想抛弃你的小宝剑了?」刘瑶薄唇微勾,似笑非笑地看着他,「你确定?」
刘据连连点头。
刘琼圆溜溜的眼珠子一翻,没好气道:「你还小,不能碰剑,容易伤到自己。」
刘据闻言,小脚一跺,小手一甩,当即罢工道:「那我不干了!」
刘琼一听,惊奇地看着他,「说真的?」
刘据闻言,小心瞅了瞅刘瑶,见她面上似乎没生气,试探性点头,「嗯!你们不给我换宝剑,墩子太厉害,阿姊,你让我换换好不好?」
刘瑶:……
「刘据,你可知为什麽不让你用?」她示意小家伙靠近。
刘据走到她跟前,瘪着嘴道:「因为我小。」
刘瑶起身,走到一名羽林卫身边,「借用一下你的佩剑。」
羽林卫犹豫了一下,双手奉上佩剑。
刘瑶接过剑,手臂一沉,羽林卫的佩剑比她想像的重。
她将长剑往刘据身边一拄,剑柄加上剑鞘,几乎有刘据本人高了,「它都与你一样高了,你个头挺小,胆子挺大呢。」
一时间,小家伙嘴巴噘的都能挂油壶了,小手戳了戳剑鞘,比划了一下双方的差距,最终叹了一口气,得出结论,「阿姊,我觉得那个墩子实力太强,我只有木剑,打不过他啊,不打行不行?」
刘瑶闻言,摸了摸他的头,「刘据,你害怕匈奴吗?」
刘据点头又摇头,「匈奴人可恶,抢掠汉家百姓,等到长大,要和去病阿兄一样,去塞北打匈奴。」
刘瑶:「你可知,匈奴一开始就是这墩子,阿父从小就对匈奴恨得牙痒痒,可是他年轻时,与你一样,大汉国力不行,又穷又弱,手中只有木剑,但是阿父一直持之以恒,努力锻炼,勤练武艺,长大後,换上宝剑後,『咻』的一下,匈奴一下子就伤筋动骨,受了重伤,所以,刘据你要想阿父学习,手中即使是木剑,也不能放弃,懂吗?」
刘据偏头,提出自己的疑惑:「可是木剑太弱了,阿父力气大,一下就将木剑给弄断了,石墩虽然也伤了,但是木剑用不了第二次。」
他对於阿父伤了大将军舅父送给他的宝剑记的清清楚楚呢!
说明木剑压根不能对付石墩。
「嗯,没错,但是阿父他能用剑,也能挥动剑,而你,我的弟弟,你现在太小,不能用,也用不了,即使阿父没有剑,他也有好多办法碎开这墩子。刘据,你要知道,大人做事一般涉及到两个顾虑,能不能,行不行!你嘛!既不能,也不行!」刘瑶看着蔫了吧唧的小家伙,抬手捏了捏他的脸,「不信,你去问阿父!」
小家伙现在正式成了太子,若不是知道历史,嫡长子身份丶帝後感情和睦丶舅父掌控天下兵权且深受陛下信任,而且让匈奴闻风丧胆……怎麽看,都知道他稳如泰山。
实际上,在巫蛊之祸没有发生之前,他确实稳如泰山,其他皇子也都老老实实,不敢有丝毫心思,等巫蛊之祸发生後,人心浮动,接连有皇子造反,恐怕这些也是汉武帝晚年後悔的一大诱因。
谁知天威难测,谁都无法揣摩人心。
尤其刘琼刚刚与她说的梦,若是没有人耍手段,可能是老天爷的警示。
刚刚决定的太子太傅石庆虽然行事严谨,谦恭谨慎,但刘瑶其实心里更属意东方朔,他那种混不吝又洒脱机警的性格,更有利於刘据的未来,当君子最累,当暴君她又怕,当个混不吝的太子也不错。<="<hr>
哦豁,小夥伴们如果觉得不错,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~拜托啦(>。<)
<span>:|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