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知,次日李敢再次登上长平侯府的大门。
卫青对李广之死也十分惋惜,不忍李敢钻牛角尖,就让他进府。
李敢一见到卫青,所说之言与昨日几乎相同,「卫青,我父的亲信证明是你指挥不力,而後为了脱罪,逼死阿父,你今日要给我一个交代!」
府中众人皱眉,李敢实在是无理,就是李广都不敢当面喊大将军名讳。
「李敢,你冷静,李将军之事我也惋惜,此事确实与我无关。」卫青虽然知道李敢来者不善,想着李敢情有可原,又年轻,面上就多了一层包容,示意他坐下,就算为了卫家与李家,他也会与他好好解释这番事情。
「卫青,你现在还狡辩,我父的尸身才下葬不久,你当日去祭拜时,良心可安!」李敢却不领情,目眦尽裂,一把抽出长剑,剑尖直指卫青。
厅内的卫青亲卫见状,当即抽出长剑,纷纷怒斥,「贼子何敢!」
「冷静!」卫青神色淡定,让身边人莫要冲动。
据他所知,李敢虽然冲动,人却不笨,他若是敢杀他,就是拉上整个李家陪葬。
即使这样说了,厅内氛围一时间也是剑拔弩张。
李敢双眸赤红,大手紧握着长剑,「卫青,我要为阿父报仇!」
卫青:……
……
刘瑶得知李敢又闯进长平侯府没多久,被侯府亲卫给扔了出来,然後李敢就回去了。
「舅父府上如何?」刘瑶斜靠在坐榻上,素手不轻不重地扣着扶手。
探子道:「没有动静。」
刘瑶:「可曾宣过大夫?」
探子恭敬道:「没有!」
刘瑶想了想,「长平侯府附近的人暂且撤回,你去李家打探一番。」
她让人去长平侯府去探查,有点班门弄斧了,既然这样,那就换个目标。
竖日,刘瑶起床没多久,探子从李敢那边得到了消息,李敢打伤了卫青。
刘瑶:!
她思索片刻,放弃了直接上门找李敢算帐的打算,让人收拾马车,她要去找长平侯府。
曹襄见她火急火燎,疑惑道:「阿瑶,你这是去哪里?」
「去长平侯府看舅父!」刘瑶伸开手,由着侍女给她穿上披风。
曹襄一听立马道:「我也去看大将军!」
「你也去?」刘瑶停住脚步,面带疑惑。
曹襄无奈提醒,「阿瑶,我与你是夫妻,你不必所有事都自己担着,也可以依赖一下我。」
可惜他与阿瑶成婚四年,阿瑶还是没有形成习惯,难道因为他待在她的身边少了,让其没有形成依赖。
阿瑶现在有些忽视自己,等到他们之间有了孩儿,自己在阿瑶心中的地位更低了。
想到此,曹襄不等刘瑶的允许,直接牵着她的手登上马车,坚定道:「没错!」
「好吧!」刘瑶唇角微抽,在马车中坐稳,命人启程。
在去长平侯府的路上,刘瑶顺便将事情与他说了一下。
曹襄眉心微压,「你怀疑李敢伤了大将军?」
即使因为李广的死,李敢也太猖狂了。
「嘘!小声点,此事先不要声张。」刘瑶拍了拍他的胳膊,「等到了舅父府上,你先试探一番,别伤到舅父。」
曹襄:「若是我试探不到呢?」
刘瑶白了他一眼,「那我只能当面揭穿了!」
曹襄:……
……
刘瑶到达长平侯府大门时,卫青正在让亲卫给他上药,听闻刘瑶上门,下意识掩盖伤口,然後反应过来刘瑶还没到,当即轻咳一声,嘱咐道:「尔等莫要在长公主面前胡言!」
亲卫不忿,「大将军,李敢对你不敬,理应受到惩罚。」
「嗯!」卫青面色一冷,眼神警告。
亲卫抿了抿唇,默默低下了头。
卫青:「谁若在长公主面前说昨日之事,以後莫要在卫某身边了。」
一时间,正厅内的氛围沉的仿若掉进水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