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……阿父!」桑迁半推半就地被东方朔拉进去,扭身向桑弘羊求救。
桑弘羊瞪大眼睛,爆喝道:「东方朔,你快放下我儿!」
现场众人:……
不清楚的,还以为东方朔在强抢良男!
呃……确实有些像。
东方朔装作没听到,来到门口,撩起衣袍,脚刚要抬起迈过门槛,馀光瞥到门内一个熟悉的身影,一个激灵,直直後退一步,跪地叩拜:「陛下!」
看陛下的样子,应该听了不少内容。
桑迁也连忙跪下,「陛下!」
「……」桑弘羊躬身道:「陛下,东方朔无理取闹,你可要管管他。」
刘彻扫视众人,目光移到东方朔身上,「东方朔,刚才的话,朕已经听到了,既然你如此看重桑迁,桑迁就给你打下手,莫要辜负朕的信任,若是做不好,朕不会对你客气!即使皇后丶阿瑶他们也护不住你。」
东方朔心中叹气:「多谢陛下!」
……
而东方朔给刘彻汇报完政务,前脚刚出宫门,後脚就被桑弘羊追着打,两个九卿在宫门口你追我赶,让不少人看了热闹。
下午的时候,刘瑶给刘彻送东西,就听了上午的热闹,轻啧道:「这儿子哪有老子的本领高。东方朔还是亏了,他到底知不知道,绑了老子,儿子也就顺便捆上了,不缺人给他干活!」
见刘瑶看热闹不嫌事大,居然还乱出馊主意,刘彻眼皮微跳。
心想幸亏当初没让刘瑶当大司农,否则她若是受不了,估摸比桑弘羊更厚脸皮。
刘彻:「胡闹!」
刘瑶耸耸肩,「管他胡不胡闹,只要事情圆满完成就行。」
刘彻:……
这孩子说话如此轻松,让他很想为难她一番,让她体验一番掌握一国之库的压力。
算了,等到明年再说。
刘瑶这次来,是想与刘彻说一声,明年想带着卫子夫去塞外看一下草原风光。
刘彻:「你确定?阿月丶阿轩他们怎麽办?」
刘瑶淡定道:「有姑母啊!」
刘彻挑了挑眉,「子夫若是走了,谁给朕照看皇宫?」
「阿父这话说的,儿臣为阿母委屈,舅父与霍去病立下了赫赫战功,将匈奴人赶出漠南,阿母同为卫家人,你的皇后,大汉的国母,难道就没有资格欣赏一下塞外的风景,看看你的功绩吗?」刘瑶瘪了瘪嘴,「阿母此生还未曾出过长安,我都去过东莱!」
刘彻神色淡然,听完刘瑶的话,唇角微微翘起,「阿瑶既然如此孝顺,你刚才说的确实有道理,这样吧,你现在也做了母亲,要照顾两个孩子,又是长公主,已经长大懂事,朕与子夫去边陲,皇宫就交给你照看了!」
「……啊?」刘瑶愕然,对上刘彻似笑非笑的眼神,顿时哀怨地看着他,「阿父,咱不带这样玩的,阿母少了我,食不知味,我少了阿母,夜不能寝,我俩就不能一起去吗?」
刘彻反问:「阿瑶这般孝顺,难道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吗?」
「……」刘瑶直勾勾地看着他,「阿父这般疼爱儿臣,舍得儿臣受委屈吗?」
刘彻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茶,「塞外风沙大,阿瑶吃不了苦,朕就是心疼你,才会将你留在长安的。」
「……」刘瑶瞪眼,眼睛一错不错,
刘彻含笑对上,「阿瑶,你若是心疼子夫受不了塞外的风沙,也可以将子夫抛下,你跟着去塞外。」
刘瑶深吸一口气,「阿父,我与阿母真的只能去一个吗?」
刘彻点头,「当然,朕一言九鼎!」
殿内一时陷入安静,不知过了多久,刘彻就听到刘瑶的磨牙声,「行,就按阿父说的办,儿臣一定将皇宫给你打理好。」
正好他们都走了,就没人管她了。
「阿瑶真是孝顺,朕心甚慰!」见她不情不愿的答应,刘彻心情格外美妙。
……
刘瑶原先想给卫子夫一个惊喜,想着先做好准备,次日再告诉卫子夫。
谁知道刘彻先下手为强,当天傍晚就告诉卫子夫了。
卫子夫眼眸放光,有些不敢相信,「陛下,臣妾真的要与陛下一同巡幸边塞?」
刘彻:「自然。你是朕的皇后,此次是朕登基以来首次去边塞,你不去,谁还能有资格随朕一起去,再说你难道不想看看卫青丶霍去病他们打下的地方?」
「想!自是想的!只不过宫中……」卫子夫一会儿渴望,一会儿担忧。
刘彻见状,则是笑了笑,「阿瑶听说後,愿意为母分忧,说她会帮忙照看皇宫,你与朕不必担心。」
卫子夫闻言,展露笑颜,「真是委屈阿瑶了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