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彻唇瓣微动,想要解释,可是对上刘瑶无语的眼神,闭上了嘴。
一旁的莫雨见状,连忙替刘彻解释:「长公主,实乃栾大他心思歹毒,陛下一开始也不信,可是栾大当面展示斗棋之术,陛下这才骗了过去。」
刘瑶:「这不是明摆着的吗?他既然敢来到阿父跟前,肯定准备了戏法,手中东西肯定做了手脚,阿父居然允许他用自己携带的东西,这不是上赶着上当吗?」
刘瑶怀疑刘彻见到方士时,到底有没有带脑子!
刘彻继续心虚。
莫雨也是神情尴尬,重复道:「长公主,栾大他狡诈歹毒,陛下他也是被骗了,已经为此心郁了多日,你莫要怪陛下了!」
「为何不怪他!若不是他痴迷鬼神之说,遇到栾大之流带点脑子,也不会上当受骗,还差点害了妹妹。」说起这个,刘瑶就气不打一出来。
虽说刘琼的婚事已经定下,可若是没有她揭穿,以刘彻对栾大有求必应的状态,未来对方胡诌一个乱七八糟的理由,说两人婚事不适合,说不定刘彻会重新给刘琼指婚。
听到这里,刘彻面色更是尴尬,盯着奏疏看的更认真了。
莫雨:「石邑公主的婚事已经定下,陛下绝对没有想过这些。」
刘彻微微点头。
刘瑶嗤笑,「中常侍,栾大那麽多漏洞,阿父都视而不见,你觉得不可能发生吗?」
莫雨:……
「……」刘彻心中已经为栾大想了**种死法,要不是他骗他,阿瑶也不会如此说他,他也不会丢脸。
接下来,刘彻气势不改,开始与刘彻翻旧帐,从他第一次受骗,桩桩件件,刘瑶都给他记着呢。
宣室殿内的宫人屏息敛眸,大气都不敢出,恨不得将耳朵堵上。
……
此时宫门口,卫青丶霍去病的马车相遇。
进宫之後,得知刘瑶在未央宫,两人对视一眼。
霍去病嬉笑道:「舅父,你说,咱们的速度是要快些,还是慢些?」
卫青背着手,步履不急不缓,「计较那个作甚!」
霍去病:「当然要计较,去的急了,陛下开心,阿瑶可不爽利。」
卫青眸光斜睨,「你知道因为何事?」
霍去病凑到他跟前,「还不是因为前两日陛下才封的五利将军,他在陛下面前使了两个手段,都被阿月丶阿轩给破解了,啧啧,阿瑶今日进宫,陛下不会好过!」
卫青:「你在陛下跟前安分点,莫要提起这事!」
霍去病头枕着手,悠哉悠哉道:「我知道,可惜不能亲眼见识阿瑶的气势。」
他们若是去了,阿瑶估计会收敛一下,陛下岂不是逃过一劫。
所以还是慢一些。
霍去病如此想着,眼尖瞅到宫巷拐角的丞相赵周,连忙大步流星追上去,「赵丞相,且慢!」
现在陛下那边正「水深火热」,他们还是莫要添乱。
赵周听到声音,下意识转身,见到他,好脾气地拱手道:「冠军侯有事?」
「……有事。」霍去病眼珠子一转,指了指後面的卫青,「刚刚我与舅父说起东胡各族,现在鲜卑丶乌桓势大,怕是会影响塞北平衡,趁现在有时间,我想听听丞相的高见!」
赵周为难:「可是陛下诏令急宣……」
霍去病:「丞相莫急,我打听到了,现在长公主在宣室殿,我等不好打扰他们两个沟通父女情。」
「长公主?」赵周双眸精光微闪。
他似乎想清楚其中的关窍了。
想到此,赵周眼角泛起笑纹,「塞北之事确实要时时警惕,这次陛下宣我等入宫,虽说是西域之事,但是西域也都是胡人,与塞北一直是唇齿相依,若是塞北不稳,西域邦国的心思也会浮动。」
霍去病抬手,「那咱们边走边谈!」
和聪明人说话,就是如此方便。
卫青叹笑摇头,不过也没有说什麽。
……
等卫青丶霍去病等人来到宣室殿,刘彻已经被刘瑶说了两轮,对於霍去病等人的姗姗来迟,从最初的生气,然後到无奈,等他们来到,如释重负,恨不得捧着他们的手,喊一声「爱卿,尔等可来了!」
刘瑶见霍去病他们来了,自己也说够了,正好离开,不过离开前,她板着脸,「阿父,我说了这麽多,你有何心得?」
刘彻叹气:「……栾大他该死啊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