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别?走,再让我看一会?儿。
这句话像是小僧人敲木鱼的小锤子,咚咚,楚辞盈只觉得?耳朵都有点震,一时间也说不上一句话了。屋内安安静静,一时间两个人都不作?声。
只有茉莉花的影子摇曳。
其实?陆闲哪里冤枉她了,本来就没有什么必须要见的工作?。只不过楚辞盈是断不愿承认这一点的。她想了许久,才?从脑海里扒出一些能说的正经事,于是兜兜转转说回了巡视组最近遇到的问?题。
跨国办案没有中间人,一些私人手续上不好解决。
毕竟那些数据到底是一个企业、机构的内部材料,没有任何调令能逼他们?共享公开。
男人的神色顿了顿,似乎在思考——
良久问?了句:“你怎么想?”
“我就是想着…害,如果你真的帮了岑组长,也不一定?能服众。外界之后的舆论还会?存在。既然如此?,不如最开始就走最难的路,走的坦坦荡荡也不落人口舌。”
她说完,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表情。好像是回到了澳洲,那个时候她有什么不懂的事情就会?去敲他的阳台玻璃,不出一会?,就会?有人把相连的衣柜打开。
他如果是老师,她就是最勤学好问?的学生。只不过学生时代对“老师”这个角色的恐惧深入人心,以至于她现?在都还带着谨慎,生怕自己答错了。
陆闲思考时的样?子很平静。
男人沉吟了片刻,抬眼看向她期待的眼神:“你应该担心的不止这个。”
楚辞盈的心砰砰跳了两下,别?开眼睛抿唇不说话。
他就又去拉她,这次克制地停留在手腕,语气也温和。不似方才?的逗趣,是那种带着安抚和试探:“你真正担心的是,如果陆氏脱困,会?不会?有人质疑我和岑重远做了交换,对吗?”
“你说不落人口舌,是担心陆氏也陷入尴尬的窘境。”
楚辞盈鼓起?腮帮子,挑了一下眉,可爱的怪表情让男人的心软成一滩池水,暗潮发生,涌涌而现?。
小姑娘现?在心里也不平静。
像是被小虫子啃噬的桑叶。
有些话自己知道?就行了,干嘛非得?说出来,搞得?她很像阻挠办案一样?。她算是看明白了,从见到他的这一刻,她的脑子就不属于她自己了,生气,生闷气,很生闷气。
所以她突然转身绽出一个巨大的笑脸,眼神像一只存了坏心的小狐狸:“你说的都对,我今天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个。快帮我想想有什么好法子。”
她想的很好。
如果陆闲答不上来,她也算扳回一局。
如果陆闲有办法,那就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好事。
她藏不住心思,狡猾都写在清澈的眸子里,男人忍不住勾了勾唇,放在旁边扶手上的指尖也抬起?来落下去几次。
“你来…真的是因为这个?”
楚辞盈义?正严辞:
“当然了!这么重要的事情肯定?是要和你商量的呀,你是我的老师,也是我的老板,还是我最重要的人、之一。而且,你这么聪明,这么厉害、这么大公无私,有事情当然找你啦,不然还会?有谁愿意大发慈悲地帮助我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