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简堂手中的玉骨扇不紧不慢地摇着。
脸上哪有半分担忧之色,倒像是等着看一出好戏。
陶家姊妹紧攥着手帕,目光担忧地胶着在凌曦身上,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。
没多会儿,那宫女去而复返,脚步踉跄。
喜姑不等她站稳便问:“如何?”
宫女扑通跪下,头摇得像拨浪鼓:“没……没寻着。”
“可曾找仔细了?!”
喜姑拔高声音,带着威吓。
宫女脸色惨白如纸,用力点头:“找……找仔细了!
寸寸都翻遍了!”
她喘了口气,又补充:“白大人的人,也将各处厢房都搜过了,确是不见金珠踪影。”
祁照月的目光,利箭般再次射向凌曦。
她却扭头,看向沈晏,语气陡然变得恳切又凝重:“晏哥哥。”
“南洲贡品,非同小可,事关国体。”
“如今金珠杳无音信,若寻不回,你我,在座诸位,谁都脱不了干系!”
她声音不大,却字字敲在众人心头。
“还请晏哥哥,以大局为重。”
话音刚落,众人只见凌曦下意识地,往沈晏宽阔的脊背后面,微微缩了缩。
那动作,带着几分怯意,几分依赖。
落在有心人眼里,却分明是——心虚!
那鹅黄衫女子像是得了信号,噌地站起身!
声音尖利:“沈大人这般护着是何意?”
“分明就是这贱婢见财起意,将那金珠偷偷藏匿了。”
“若非如此,她为何不敢坦坦荡荡让人搜?”
“搜一搜,不就真相大白,还她‘清白’了?”
一直看戏的傅简堂,此时却慢悠悠站了出来。
玉骨扇轻摇。
“事到如今,看来也只有搜身,才能证清白了。”
祁照月掠过一丝喜色。
傅简堂话锋却是一转,扇子轻敲掌心。
“不过嘛,要搜,自然是在场的所有人,都得搜。”
“如此,方显公平。”
祁照月眼风扫向喜姑。
喜姑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。
祁照月嘴角微勾,面上却是一派公允。
“傅大人所言甚是。”
“也好。”
省得落人口实,说她处事武断。
其他人倒也无异议。
恨不得早早地证明自己清白。
很快,女宾在花厅内,男宾在花厅外,分别搜身。
宫人拉起几道厚重的帷帐,隔出空间。
轮到凌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