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幼夏有自己的思虑,但在谢戎眼中,他思维明显散,雄竞雷达启动。
话锋一转,他似笑非笑道:“那谈阁老的独子,的确生的丰神俊朗,气质温润,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美男子。”
苏幼夏不知他好端端的,又提起谈文礼做什么。
正困惑间,便听见谢戎带着各位强势的意味逼问道:“朕与谈文礼,孰美?”
“……”
苏幼夏险些呛住,却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反问:“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?”
闻言,谢戎眸色当即沉了下来:“你还想欺君不成?”
苏幼夏:“你二人又不是同一种类型,他比较温和,你则是冷如冰,烈似火,猛如豹……更何况你是一国之君,和臣子比较什么?”
谢戎自是不屑于比较,只是不知为何,只要是与这小东西相关……
任何男子稍近她半分,他便嫉妒得狂,恨不得将其斩之。
即便张阁老是苏幼夏的亲生父亲,有一句话也在他心头憋了许久。
在她心中,到底是夫君重要,还是爹爹更重要?
谢戎自打生下来便是储君,再到能臣辅佐,登基称帝,治理得国家四海升平,海晏河清。
他这二十几年顺风顺水,生平头一次如此患得患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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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郁闷的是,即便如此,他也仍甘之如饴。
听着苏幼夏话语里对自己的赞美,谢戎眼眸中的郁气这才散去几分。
他眸色深沉地又问道:“若是张阁老要为你与谈文礼牵线,你意下如何?”
“这……”苏幼夏一噎,想到某些画面,半晌才挤出一句:“一女二夫?……这不好吧?”
话虽如此,她却鬼使神差地舔了舔唇。
谢戎:“…………”
他简直气笑,普天之下,也唯有她,敢当着他的面说出如此胆大包天的话来。
苏幼夏望着他阴沉如水的面色,心中偷笑,小声嘀咕道:“不是你问的吗?我回答了你又不高兴。”
她靠在男人怀中,下巴轻轻抵在他坚实的胸膛上,无辜地眨了眨眼眸。
谢戎简直对她无可奈何,只能轻叹了声,认命地拿起托盘上簇新的衣衫,一件一件地服侍她更衣。
而在张阁老这边。
他心中牵挂着女儿,心神难以放在学问上。
因而他并没有同谈文礼交谈太久,留了些问题改日再议,便急匆匆地返回正殿。
途中,恰遇钦天监的赵监正迎面而来,手中恭恭敬敬地托着一只檀木托盘。
二人相交多年,彼此志趣相投,闲暇时常煮茶论道。
此刻相逢,自然寒暄几句。
张阁老见赵监正眉头紧蹙,本以为他又遇上了什么星象难题。
不料赵监正一看见他,眼睛亮,竟像是落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。
“张阁老,你来的正好,在下正有一事相求……”
赵监正压低声音,说起皇上交代的皇后册封大典之事。
他已根据皇后的生辰八字推算出三个上佳的日子,只是将这奏折呈给陛下时,言语间还需添些吉祥的祝辞。
奈何他肚子里文墨不多,愁得直挠头,正巧遇上朝中最具才华的张阁老,便急切地拉他求助。
张阁老闻言,却也蹙起眉头。
皇后乃母仪天下之位,自古皆由前朝大臣合议,后宫各方斟酌,方能定夺。
怎如今,陛下竟这么不声不响地,暗暗定下了人选?
无论朝中还是宫闱,一丝风声都未曾透出。
就连钦天监的监正,也只被告知一个生辰八字。
陛下如此静悄悄,莫非是在作妖?
张阁老心头生疑,目光落在赵监正手捧的托盘上,上面覆着一纸薄笺,写的正是准皇后的生辰八字。
他没有过多迟疑,伸手取过,拿起字条一看。
这不看不要紧,一看之下,张阁老瞳孔骤然收缩,呼吸猛地一窒。
这皇后的生辰八字,怎的与他女儿不差分毫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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