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四来吃过后都大夸味道做的很正宗。
不过温仲夏大卖岭南特色菜,在某些有心人眼中,却显得不那么简单。
明知道自己父兄被贬去了千里之外的岭南,那种蛮荒之地,瘴气横行,不知道过的什么苦日子呢,身为女儿,竟还能若无其事地卖岭南菜。
这种钱都要挣,真是钻钱眼里去了,不孝!
也有人认为温仲夏这女人心思不简单,挣钱只是表面,真实目的是借机提醒大家:快来吃岭南菜了,我父亲和兄长就在那边呢,大家可别忘了他们。
其中有些声音传到温记众人耳朵里,徐袖气得不行,痛斥他们是“小人之心”,温仲夏倒是无所谓,反而笑出声,那些人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嘛。
她打算以后让岭南菜常驻菜单,谁爱说就说,她就是要卖。
温记后厨地窖的酸菜缸里又多了好几种食材,酸笋、酸香橼、酸藠头统统腌上,这可都是好东西。
……
有诗云:“一腹金相玉质,两螯明月秋红。”1
中秋前后,螃蟹最是肥美,长公主为此要在公主府办一场螃蟹宴,邀请一众贵妇人、贵女,温仲夏也要应邀之列。
这回她不是去做菜或者做甜点,而是以客人的身份参加宴会。
头天晚上,徐袖想到小姑子要去公主府的螃蟹宴,翻来覆去睡不着,爬起来到温仲夏房里,轻轻打开衣柜,将明儿宴会要穿的衣裳拿出来,想重新熨一遍。
其实温仲夏也是眯着眼睛假寐,听到柜门打开的动静,一个翻身坐了起来。
“哎哟!”徐袖被她吓得差点惊叫出声,顾着小冬儿在睡觉,生生憋了回去。
温仲夏掀开蚊帐,抄起挂在衣桁上的外衣,挽着徐袖的胳膊,出了房间。
“都什么时辰了,你怎么还不睡?”一出房门,徐袖终于敢说话了。
“嫂子不也没睡?”温仲夏将外衣披在肩上。
她看了眼徐袖抱着的衣裳,“这衣裳白天你不是熨过了,又拿出来做什么?”
徐袖道:“还是不放心,再熨一遍。”
“嫂子,你忧虑过度了,我又不是第一回去公主府。”
徐袖从自己房里拿来铜熨斗,大堂一角的炉子不熄火,整夜温着热水。
她拎开水壶,从炉子里捡了几块半红不红的炭火丢到熨斗中。
“你把衣裳摊开。”
温仲夏乖乖照做。
徐袖用手背快速试了下熨斗底部,有热意了,便沿着衣裳的纹路慢慢熨了起来。
她慢悠悠道:“之前你去公主府都是送菜送点心,这回不一样,你是去赴宴,明儿席上都不是一般人物,我能不上心么。”
“说不定长公主是顺便请我去凑个人头,到时我坐在最边角上,可能都没人在意我。”温仲夏想让嫂子放轻松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