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单方面给她定了罪,至今还未和她说过一句话。
温仲夏冷眼瞧着眼前的男人,董氏说他沉迷寻花问柳,不是虚的。
她难得来一回樊楼,就在此处碰见了他。
樊楼不止吃吃喝喝,寻欢作乐也是一项重要业务,二三楼上面的歌伎、舞伎那可是樊楼专门培养的,在上面吃饭的客人顺手叫个女人作陪是见怪不怪的事情。
韩则仁比上回见面,倒是瘦了一些,不过眼底发青,神色黯淡,还没到冬天,大氅就裹上了身,可见身体虚得厉害。
沉迷酒色,多么害人。
温仲夏语气凉凉,“董娘子是个好女人,她纯粹是闷了找我说说话罢了,你如果还有些良心的话,就回去好好赔礼道歉,不要伤了她的心,她是真心念着你。
言尽于此,你好自为之。”
“家里有这么好的夫人不知道珍惜,跑来外面找野女人鬼混,真是不要脸,白读了那么多圣贤书。”
徐袖对韩则仁厌恶至极,当着他的面毫不留情地翻白眼,就差啐口唾沫到地上。
杭曜插不上话,一直默默听着,温仲夏说要走,便立马牵着温孟冬跟上。
温仲夏转身离开,韩则仁伸手想想再呼唤,却找不到理由。
温孟冬左右手各牵着温仲夏和杭曜,走得蹦蹦跳跳,这个画面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。
韩则仁在原地站立良久,直到樊楼门口的伙计瞧出不对劲,凑上前来问:“韩官人,外面这么冷,进去暖和暖和吧,小的帮您叫个小姐作陪可好。”
“滚!”韩则仁冷脸骂了一句。
杭曜先送温仲夏他们回了温记,自己再回杭宅。
他时常晚归,下人们习以为常,开了门迎他进去,父母已经睡下,无需请安,径直回房。
只是经过一处房间时,窗户突然从里推开,唬了他一跳。
杭曜看着小妹,没好气道:“这么晚了,你怎么还没睡?”
“你还说呢?”杭妍披着外衣,气鼓鼓地叉腰,“说好去樊楼给我带好吃的,怎么回来这么晚?”
听说他要和温姐姐去樊楼,她便央求他一定要带吃食回来,等啊等,她等得都睡了一觉,早知道就该死皮赖脸跟着一道去。
杭曜这才想起手上的油纸包,递给她,“带了,给你,很好吃的兔豝、鹅鲊2。”
“这还差不多。”杭妍喜滋滋地接过,扫了眼哥哥,自从回来,他的嘴角就没放下来过。
她贼兮兮地笑问:“哥,这么高兴啊,是不是和温姐姐有进展了?”
杭曜立马板起脸,“小孩子家家,多事,快关窗睡觉。”
杭妍轻声嘀咕:“装什么,追个姑娘都追不上。”
杭曜没在意,一转身笑意回到脸上。
温仲夏把他当成是自己人,他心里正美得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