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又惹你了?”韩闵问。
“还能有谁,董氏进门这么久,肚皮一点动静都没有,我巴巴给她熬补药,她还不喝,倒显得我这个婆婆多事一样……”
韩夫人越说越气,这个董氏如今越来越不听话,前几天她赴一贵妇人的家宴,董氏称病不陪她去,后来她才知道是装病。
韩闵本就心烦,听到这些鸡毛蒜皮的事,愈发不耐。
“她不想喝就算了,没病喝什么药。”
“那怎行,看看冯家,比我们晚成亲,人家儿媳妇马上要生了,我们家娶她进来不是当菩萨,是要传宗接代的。”
韩夫人抱怨连天,“当时怎么就看上她了,真是后悔。”
“那你看得上谁?”韩闵道,“当初温家的姑娘,你不也嫌弃吗?”
要不是这婆娘一直在他耳边煽风点火,他也不会那么快退掉温家的婚约。
妇道人家,就是坏事。
韩夫人一听火气蹭的窜起来,“老爷您这话什么意思,温家出事后您也想着尽快割席的啊。
再说了,那温仲夏我本就不中意,退了正好,一个不入流的商女有什么可惜的。”
韩闵冷哼了一声,告诉她:“温旬要回来了。”
韩夫人霎时瞪大双眼。
同时怔住的还有刚走到门口的韩则仁。
……
温仲夏从锅里叉起一只猪耳朵,颜色深红,表皮晶亮,筷子轻易便能穿透。
“可以了,捞起来。”
此时天色已黑,温记即将打烊,不过后厨里的灶火依然没停。
温仲夏带着二丫她们在做一道新吃食——压板肉。
锅里的猪头和猪耳朵卤了一个半多时辰,酥烂浓香,诱得大伙儿口中生津。
温仲夏也馋了,快刀麻利剁了一只猪耳朵,每人分得一口,解解馋。
又软又糯,咬到里面的脆骨,咯吱咯吱,好吃极了。
温仲夏笑道:“等把这些猪头肉和猪耳朵压一个晚上,明儿再吃,比现在还香。”
压板肉,顾名思义便是将猪头肉上的肉全部拆下来,铺到一个深口的方形盘子中,盘子里提前铺了纱布,猪耳朵也剁成小块均匀盖上去,不留缝隙。
锅里还有几块肉皮,也铺在最上面,最后用白纱布将一整团的肉包起来。
压板压板,用的是一块巨大厚实的青石板,重重地压在包起来的纱布上。
温仲夏和丫头们合力将青石板抬起,放下,底下的纱布没一会儿便被压出了汁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