考勤算到德政分里,与奖学金挂钩,罗瓒犹豫了会儿,叮嘱了几句后便拎起书包走了。
门关上的瞬间,陈桉直直躺了下去。
他望着天花板,感受到被湿糯布料包裹的身体一点一点消殆下去,脑海里全是一双修长细白的腿的影子。
……
夜晚的山间寂寥无声。
微弱的光芒透过纸张相接的缝隙钻进来,投在凹凸不平的桌面,拓出一条淡淡的阴翳。
陈桉站起来,指腹贴着卷间的缝隙,从上往下一一摩挲而过。
光影随之变化,断断续续,忽明忽暗。
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受?
是一颗急于表现自己的决胜球,是一场旖旎潮湿的梦境。
也是指尖下。
看着他们如胶似漆,通宵写过的一张又一张堆积成山的数学试卷。
陈桉勾起纸张的一角,它们没有看上去那样柔韧,一碰就碎。他一张一张地撕下来,不放过任何边角,随着越来越多的月光透进来,玻璃恢复了原本的面貌。
其实他这辈子,最讨厌的就是克制。
绿帽
应倪比看上去还要烦躁,电话挂断后,进入设置将所有消息通知关闭。
还不放心,又开了静音模式双重保险。
像是极力要把某个人隔绝在自己的世界之外。
以为都舒畅了,结果半夜醒来想起那句话胸口依旧堵得慌,一气之下把陈桉拉黑,第二天上午才又放出来。
放出陈桉时,弹出的聊天框没有多余的新消息。
就又把应倪给郁闷到了。
那种感觉,像很早前在华兴贸易时,隔座的小文抱怨她和男朋友吵架的情形。
小文说她哭了好久,哭得没泪水了,又觉得自己确实也有问题,开始梳理事情的始末,希望好好解决。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,转头一看。
男朋友打起了呼噜。
虽然她和陈桉没有吵架,也没有睡在同一张床上。
甚至连事件的相似程度都近乎为零。
但应倪的不爽程度不比咆哮的小文低,导致她一整个上午都恹恹的,没什么精气神,直到吃完午饭去医院才好些。
可没想到在医院门口,撞到了一个她非常不想见的人。也不能说撞,周斯杨明显是专程来堵她的。
应倪早就想过这个场景,但比预料中来得更晚些。
俩人打了个照面,应倪装作没看见似地绕过他,周斯杨追上来堵在跟前,不知是跑得喘气还是舌根酸涩得在发抖。
声线忽起忽降的:“我妈把我骗去澳大利亚,把我护照收了。”
应倪想说又你妈,但觉得说出来像是在骂人,淡哦了一声。
“离婚好不好。”他单刀直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