否则,再策划移花接木之事,绝无可能!
沈若岚不慌不忙地在马车上等着,等了半天,顾砚卿才提着个菜篮子小跑来。
他唇红齿白笑着,“娘子,我特意收罗了这些山货,对你身子很补的。”
说完又将臂弯上挂着的披风捂在沈若岚腰处,“什么事这么急,非得自个出门,万一着凉落下病根,老了有受不完的罪。”
“你懂得还挺多。”沈若岚冷言相讥。
顾砚卿没脸没皮挨过去,“娘子,我的错,都是我的错,你有什么怨什么气都往我身上撒。”
沈若岚对他这份低姿态犯呕,好戏刚开场,她还得留着闲情逸致,欣赏顾家分崩离析。
在顾砚卿的哄声里,沈若岚低头掰着手指,若无其事道,“也没什么,山水居丢东西,我本让母亲去查,母亲搁置了,半夜又着急出门,我怕出事才跟着。”
顾砚卿恨恨地看年正芳一眼,但面上信誓旦旦,“查,铁定查!”
路上顾砚卿比以往都热烈,沈若岚不痛不痒的回应几句。
一下轿,年正芳就急忙凑上前,“若若,你说一个外人进门,办什么接风宴,多铺张浪费啊?”
“铺张浪费也是我乐意,赵姑娘多好的人,给安排点场面也显得顾府敞亮。”
“可,可是敞亮花银子啊,你想想,酒啊,菜啊,安置家具,给的彩头啊,哪样不花银子的呀?”
年正芳絮絮叨叨,沈若岚在山水居外定住,好整以暇问道,“母亲说得甚好,那我请问,府里的银子呢?我那有一条街的铺子,就算全府的人坐吃山空,月月也花不完的吧?”
年正芳明白沈若岚故意将话头引到银子上时,为时已晚。
她张口结舌,沈若岚口蜜腹剑,“劳烦母亲,将账目送到山水居来,我倒要看看是为什么,办一场接风宴都吃紧!”
迈进屋,沈若岚扭头就关了门。
年正芳在门外啐了口唾沫星子,小声嘀咕,“还学查账,能查明白什么?家里吃的用的穿的,哪样不花钱啊?”
一旁的顾砚卿脸色瞬间阴沉,“花钱花钱,你每日都在做些什么勾当,要不是你,沈氏能跟到那去吗?”
年正芳心头一滞,不敢乱说,但等顾砚卿一走,就忍不住吵吵,“关我什么事,我不是为了你好吗?”
红鲤诚惶诚恐,“老夫人,账本真要送过来么?”
老妇摩挲着手腕上的碧玺珠链,“先等等,若实在没退路,再去搬。”
虽说沈若岚粗枝大叶的,但账本也不是毫无纰漏。
“小姐,小公子还睡着呢。”
黄玉在房中哪也没去,抓着摇篮摆动,见沈若岚,才空下手中事,扶着沈若岚坐在贵妃椅落座,贵妃椅提前铺了软垫。
沈若岚深谙黄玉的心细,也深刻明白了黄玉的忠心。
她极其感激老天爷给她一次新生的机会。
忙碌到此时,沈若岚方拉起黄玉,愧疚地耷拉下眼,“你不怪我偏心红鲤?”
黄玉怔忪,旋即摇头,“不管小姐是谁伺候,奴婢做好自己的本分,无论小姐在哪,奴婢誓死相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