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晖洁对罗德岛的结构已经有些熟悉了,但随着她越熟悉,越能感受到罗德岛的复杂,从医疗部返回宿舍的路,她就花了好多天时间才认熟。
她在一间宿舍前停步,敲了半天的门,但是无人回应。
“不在这里……”
陈晖洁还有点庆幸,警察的工作教会了她很多东西。
简单排查了几个地点后,她就找到了目标。
一位乌萨斯女孩正在和高大的黎博利老人有说有笑。
“米莎,原来你在这里啊……赫拉格将军,您好。”
“不用叫我将军了,另外,你的乌萨斯语很标准。”老人慈祥地说道。
“陈——小姐,你好啊,你跟我讲通用语就行了,我外语没那么差。”
陈晖洁松了一口气:
“看来你最近适应得挺好。”
“我感觉你有点太关心我了,陈小姐,我有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你打交道了……”
“不用紧张,我只是受人之托,多关心关心你们这些乌萨斯来的孩子。”
“你放心吧,阿米娅和我们相处时、从来都没有什么架子,凯尔希和博士能记住我们每一个人……我甚至觉得,这里反而更像一个家庭。父亲的事情,我早就能面对了,我也不会去怪伊里奇尼娜,对吧?”
三人同时转头,陈晖洁这才惊讶地现,原来柳德米拉·伊里奇尼娜也在这里。
她安详地趴在桌子上,呼吸让她的身形明显地一起一伏。
“她怎么了?”
赫拉格解释:
“喝得太多了。待会恐怕还要麻烦你们把她带回去。我好几年前见到她的时候,还觉得这是个没什么心机的孩子,不知道为什么,她现在总是心事重重的。”
陈晖洁同样心事重重。
她不由得攥紧了拳头,直到现在,她依旧没想好怎么让米莎面对亚历克斯的事情……
来到罗德岛之后,她现自己优柔寡断了许多,她变得迟疑,就连赤霄的出鞘也没以前迅捷了。
真正需要解开心结的,或许不是米莎这些孩子,而是她们这些大人。
o年月日,玉门,:
“今年果然没有特锦赛看了。”
陈一鸣将报纸丢到了一旁。
往年,卡西米尔的四城大决战会传得沸沸扬扬。
今年,卡瓦莱利亚基依旧上了头条。
只不过内容变成了“四城保卫战”。
陈一鸣简单地写了一些笔记,梳理了一些他对战况的理解。
一鼓作气,自然能气势如虹。
开战初期,卡西米尔在过去夺得的占领区无险可守,被兵锋正盛的乌萨斯军队打得节节败退。
同时,卡西米尔的国内情况也决定了,他们容不下失败,一旦出现失败,敏感而脆弱的资本就开始大张旗鼓地宣扬悲观情绪。
这一回的乌卡战争,轮到卡西米尔成为了内部不和的那一方。
战争出现的新形态也值得关注,曾经用于对付整合运动的一些武器装备,经历了几年的迭代之后,已经得到了大规模列装。
比如大量的伤残士兵接受了机械化改造,成为了物理强度与法术反制能力并存的战斗堡垒,他们并没有取代自行火炮的生态,反而助长了乌萨斯一贯的坚甲利炮的挥。
盾卫的部署比例有所下降,他们不如半机械人灵活,在造价上优势也并不明显。
通常情况下,盾卫很难与机械化部队配合,车辆的移动度远高于身着重甲的他们,而义体改造的战士们能够跟随自行火炮一同冲锋陷阵。
卡西米尔的高阶征战骑士依旧能碾碎这些加装了机械胳膊、机械腿的战士,但是……高阶征战骑士的补充十分不方便,定制铠甲与武器、复杂的选拔流程、漫长的训练时间,都成为了拖累的因素。
宛如流水线生产的半机械人适应了这个时代。第二次“大叛乱”(如今的乌萨斯官方用这样的字眼来称呼内战)制造了大量的伤残人士,这究竟是幸事?还是不幸?无论哪种回答,都是极为可悲的。
陈一鸣可以预见,乌萨斯一定将不成熟、带有重大隐患的义肢技术用于士兵们了,不是所有人都能享受到和他一样的待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