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递用一层泡沫箱包了一个铁盒,铁盒里有个木箱,木箱里面有一个纸箱,纸箱里有个一层气泡膜……
“仇白,这个泡泡纸你拿去捏着玩吧。”
“我又不是小孩子。”
仇白眼看暂时没有危险,就先离开了房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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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给我给我。”
能天使把气泡膜捏得噼啪作响。
而陈一鸣还在拆快递。
“拆得时候小心一点哦。”
拆到最后,里面不过是信封,信纸有些泛黄。
字迹很优美,但是每个字母都写得很大。
他认出来了,这是博卓卡斯替的字迹。
“……即便身处偏远的萨米,迟钝、老迈如我,也能察觉到,领袖当年的担忧成真了。叶莲娜还未知道这一切、就已经定格在了记忆之中,不知是幸事、还是不幸?
“帝国遭到了反对,然而帝国并未死亡,帝国的灵魂以‘反对帝国’的口号重新出现了。领袖的事业并不能终结历史上的一切问题,一代人终究有一代人的使命。
“我并不认为,如今的现状是由一次两次偶然的失败导致的。我们的联邦建立得太过松散,也充满了你与领袖的‘朝气’,或者说——请允许我这么说——天真。
“从o年、或者从o年开始,无数次牺牲,无数场胜利,才奠定了这个新国家的基础,然而、那个邪恶而古老的灵魂,只需要胜利一次,就能颠覆一切。
“正如你与领袖,还有阿丽娜女士所经常谈到的,这本就不公平。我花了很长时间,才逐步接受帝国已经复活的现实,但得知你依旧健在的喜悦冲淡了一切悲伤。
“新的帝国依旧尊重我,依旧尊重阿丽娜女士,依旧尊重叶莲娜;即便是邪恶的事业,依旧需要团结的支持。当团结不复存在,整合运动又能‘整合’些什么呢……”
陈一鸣扶了扶额头:
“能天使,你能不能别再捏那个泡泡了?”
噪音随即停止,但能天使还是小声抱怨了一句:
“……一点也不讨人喜欢。”
“所以,摧毁新国家的钥匙,就掌握在你的手中。当你积蓄足够的实力,当你能将声音传遍整个乌萨斯,你就能给新帝国造成致命一击,你会让团结与整合不复存在。
“那么代价呢?也许死伤会过o年的内战,也许牺牲会过o年以来的斗争,也许烈度会过o年爆的革命,这就是我至今仍无所作为的原因。
“我太老了,老到分不清我的体内究竟是血肉更多、还是源石更多了,老到分不清究竟是引爆一场内乱的牺牲更多、还是听之任之的牺牲更多了。这本应是我的责任。
“我很惭愧,一想到你的年纪和叶莲娜相仿,我就很惭愧,我要把这样沉重的责任交到这样的年轻人手中,而我只是躲在萨米,静静地等待死亡、和更多死亡的降临。
“我多么希望,再行军一次。我因为厌恶血腥与斗争而离开卡兹戴尔,却又和血腥与斗争相伴了百年;当年的我怎会想到,在风烛残年之中、我依旧渴望着行军。
“我见到了越来越多前往萨米度假的盾卫们,他们说,半是血肉、半是机械的家伙取代了他们,让他们第一次有了真正的假期。我说,是啊,你们是该休息休息了。
“但他们告诉我,如果哪一天,我这个老骨头,还用得着他们这些老骨头,那他们依旧会义无反顾的。现在,我可以将这句话稍作修改,来传达给你——
“如果你哪一天,依旧用得着我这把老骨头,告诉我,让我举起盾,拿起戟,让我们彻底贯彻领袖的誓言。当卡西米尔屈服之后,下一个就轮到莱塔尼亚了。
“若莱塔尼亚不能抵挡,叙拉古亦会服从。混乱的维多利亚无法战胜团结的帝国,分散在大地两端的哥伦比亚与炎国、亦不能抵御整合之后的核心圈。
“哈兰杜汗的奴役将会在一千内后被复现,届时牺牲的生命将不能以百万计数,届时自由在这片大地上将会愈渺茫。但现在,我仍能看到希望,仍能以战止战。
“我们仍有时间,你可以在更广大的大地之上,去寻找更多战友。时机成熟之时,将你的讯息带到萨米,这一次,我们将为泰拉而战。”
能天使还在边上,陈一鸣没有表露出任何明显的情绪波动。
这好像是其中一封信,另一封信上写了不少“鬼画符”:
“我并没有忘记对你的小小馈赠,但你身为异族,掌握这份力量会很困难,想要阐明巫术的原理并不容易,我只能用我笨拙的言辞来进行解释——”
“这下面写的是什么?”
陈一鸣犯了难。
“我看看——”能天使将脑袋凑了过来,“这大概率是萨卡兹们用的文字吧?看着像咒语。”
“你看得懂吗?”
“我是萨科塔诶——”
“算了,等到了罗德岛再说吧。”
门外又传来了一阵动静,陈一鸣不由得捏紧了剑柄。
“是我,我刚才去洗了一个澡。”仇白换了一身衣服回来了。
能天使惊叹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