o年月日,大骑士领郊外,:
“你明明什么都知道,为什么不肯拔剑!难道你积蓄的法术、收敛的锋芒,只是为了用来对付你的同胞吗?”
全副武装的骑士团长再次挺枪向玛恩纳冲锋。
“停手吧,切斯柏。战争已经结束了,已经没有人愿意跟在你的身后了。”
“你凭什么说……‘战争已经结束了’,我的叛徒同胞?”
玛恩纳轻描淡写的甩动单手剑,如同拭去身上的雨滴。
金色的辉光继续拍打在切斯柏身上,继续灼烧着他残破的盔甲与渗血的伤口。
“眼下,你的行为远比我更像是叛国。”
“三个月前,哪一个骑士家庭不愿意献出一位参战的壮丁,就算是叛国!如今,想要继续讨伐侵略者也能算是叛国!这算是哪门子的‘国’?你心里有答案,你觉得这样做就能对得起卡西米尔了吗?”
身经百战的征战骑士再一次被击退。
“战争已经结束了,切斯柏。”
“不!乌萨斯开启了和莱塔尼亚的争端,从农村和边疆地区募集的战士仍在源源不断地抵达,就连都的市民也开始适应战争的残酷了,现在才是反攻的最佳时机!
“凭什么要听那些坐在办公室里颐指气使的家伙?凭什么现在就能允许侵略者们回家?乌萨斯人都能回家,那些被战火夺取家庭的人、有家可回吗?”
“所有人都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和侵略者抗争,直到他们也成为‘代价’……没有人愿意成为代价,切斯柏。骑士愿意战斗,但更多人需要生活下去,战斗不是生活。”
“呵,我没想到你那么喜欢大骑士领的那些小市民们。”
“我从未喜欢过他们,我也从未想过牺牲他们。”
“这叫什么牺牲!他们受的苦,比得上前线战士的十分之一吗?”
“十分之一的‘牺牲’也是牺牲。”
“没有牺牲,侵略者会自己滚出去吗?呃啊……”
“我认为你没有余裕一边争辩,一边同我战斗。下一次,可不只是面甲上的裂缝那么简单了。”
再次被击退的切斯柏重新调整了身姿。
“回答我,玛恩纳·临光,我难道能眼睁睁地看着侵略者毫无代价地离去,或者更糟,他们选择留下,驻扎在其中几个地块,继续蹂躏我们的土地……”
“在三年前,卡西米尔也是侵略者。我们在o年的时候就试着侵略过乌萨斯。”
“明明o年的时候,是他们占领了土地……”
“在那一百年前,是我们先挑起了争端。”
“住口!你怎么敢用‘我们’这个词?你到底是哪一边的?”
玛恩纳一剑斩断了骑士的长枪,或许他早就可以这么做了。
“我遇见过一些从南方招募来的战士,他们说,他们没见过什么乌萨斯人,但是监正会派出的骑士团将他们的粮食挪作军用,还把他们用货车运到了这里。他们告诉我,有那么一段时间,他们还以为监正会恢复了奴隶制——说不定我们未曾废除过。
“但是,切斯柏,我不愿意争论谁对谁错,我也不是历史学家、没办法追根溯源是谁挑起的战端。或许生物学家会告诉我们,最早是一头熊去捕食了一匹马,这说不定能让我们在屠杀乌萨斯人更心安理得一些……我对这种争论确实厌倦了。
“我只知道,监正会和乌萨斯达成了和约,很多卡西米尔人确实不愿意继续战斗了。我曾经无比厌恶城市的霓虹灯,然而当它们暗淡下来时,我也无比惋惜——它们要比漫天的炮火美丽十万倍。我也知道,历史上的事情是很难去假设的。
“如果几年前,内乱之中的乌萨斯人,得到的是来自卡西米尔的面粉与清水,而不是长枪与火炮,我们是否能重新赢得故土的民心?如果几年前,监正会能见好就收,不急着将战线向北推进和开辟第二战场,会不会有更多的小伙子能安全回家?
“逝去的生命已经无法挽回了,我更珍惜现在拥有的。既然都的市民厌倦了战争,那我们就不再驱使他们送命;厮杀明明只存在于竞技场内就可以了,不必蔓延到大街小巷。我也同样珍惜你的生命,切斯柏,你本不应在这里、徒劳地死去。
“你应该覆盖着国旗,由战友们抬着灵柩返乡。而不是作为一个策划阴谋的野心家,被钉在耻辱柱上……如果你憎恨侵略者,你应该更相信卡西米尔人,相信我们的未来,一段中场休息,会让卡西米尔在作战中更有利;我们终将能够复仇。”
破碎的头盔已经遮不住切斯柏的脸庞了。
分崩离析的铠甲同样盛不下流淌的鲜血。
“玛恩纳……可惜,我无法相信我们的未来了……庄园里的贵族,高楼里的商人,他们是领导者;而我们的骑士,精神正在日渐萎靡着,城市的居民、乡间的农民,他们也抛弃了尚武的传统,这就是我们将来的战士……
“也许,我根本没有自诩的那样高尚……我只是不愿承认,我不想听命于醉心权谋的贵族,也不想听命于无利不图的商人,我也不想……和我所厌恶的,现代的,愚昧的,懦弱的卡西米尔人为伍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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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看到的是……卡西米尔,不断地雪藏自己最锋利的剑,纵容自己的武力日渐废弛……不再需要战争,可是战争如今,找回了卡西米尔……我们眼下确实一败涂地,可是……明明只需要再来一段时间……
“再经历一段时间,战争就能……重铸我们的民族与国家……鲜血将润滑,生锈的骨骼……和平只会让我们……继续生锈。我看不到其他能走的路了,于是……我花了很多年,去走自己的路……我不想承认这些年我都错了……”
“你不该如此偏执。”
“你不该如此沉默……你明明才是那个最不该甘心的……临光的名字不该被埋没……你知道他们在异国他乡等了多少年吗?”
“什么?”
“你知道的,监正会一直在隐瞒……斯尼茨和约兰塔,几年前,我在莱塔尼亚……见过……”
……
一位全身上下一身黑的赏金猎人挡在了路前,连皮肤都是黑的:
“真巧啊,玛恩纳阁下,没想到又在这里偶遇了。”
玛恩纳还是板着脸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