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不小心扯得有点大,右侧肋骨上一道浅褐色的疤跳了出来。
“……”
钱益多若无其事地将疤痕重新遮好,抬头看向陈藩:“挺合身。”
陈藩的眼角像是被那道伤疤扎了一下,他不自觉挪开视线,抿了抿嘴。
“这件事本来没必要跟你说的,但我觉得,你有权利选择参加或者不参加。”陈藩开口,“我们正在和警方合力办一件案子,今晚派对是个饵,最终目标是把以前松山书院那帮人一网打尽。”
“包括李端行?”钱益多张了张嘴,又合上,而后喃喃地问。
“包括李端行。”陈藩点点头。
没料到钱益多呼啦站起来,往桌角上“哐当”狠拍一把,大骂了声操!
“不弄死这孙子,我都对不起当年挨这一刀!”钱益多忿忿地说。
紧接着,他从旁边饮水机上一把拔下水桶,气势汹汹倒提着往门口冲。
陈藩被水浇得一蹦,怕他就这么直接顺着消防通道弹射出去,也顾不上擦鞋,赶紧上前把人拽住:“干什么去?”
钱益多气血翻涌,抡了抡大水桶:“我用法律的武器制裁他。”
“那你就真得通知家里准备捞人了。”陈藩把他拎回来,又将甩在桌上的羊绒衫丢回给他。
“先下去做造型,警察那边我打过招呼了,虽然不能让你弄死他,但拘捕的时候你可以趁乱多踹他几脚。”
“真的?”
“骗你不是人。”
这话对钱益多来讲,一点信服力没有:“现在也没见你是啊。”
骂骂咧咧到了层,钱益多终于把法律武器这茬彻底放弃了,转头看向陈藩。
“对了,这么大个事怎么没见贺春景?”
“他跟艺人们一起做造型呢,比你来得早。”陈藩笑了笑。
“好哇,这事儿你跟艺人说都不跟我说?!”钱益多眼珠子瞪得牛大,脆弱的友谊又岌岌可危了。
“艺人要排期嘛,哪像你,公司的中流砥柱,肱股之臣,夙兴夜寐,召之即来。”陈藩斟酌了一下,又觉得用词足够精准,“反正在办公室喊一声你就来了。”
“……”钱益多哽咽。
然后他掏出手机,点了几下。
陈藩那头裤袋里跟着震动,掏出来一看,oa流程审批提醒:法务组长离职申请。
现在hr通过动作是越来越快了哈。
陈总大手一划,把申请驳回,顺带一脚踹开了临时化妆室的大门:“干完这票给你加十天假。”
“半个月。”
“十天,外加招个新法务。”
“成交。”钱益多一锤定音,转头进屋,下一秒,就傻在了原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