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投钱融资也关心,两手都要抓,两手——”
陈藩一句话没说完,空气里忽然炸开了微信通话的铃声。
“吓我一跳,怎么今天音量变这么大。”陈藩趿拉着拖鞋,走到沙发前捞起手机,瞄了瞄屏显,抬头看了眼贺春景,“湘姨。”
随即,他面色一凛,接起了电话。
“喂?”
贺春景在电视柜边上打立正,供暖效果极佳的屋子里,不知从哪蹿出一股寒意,击中了他。
夜里快十一点钟了,吴湘没有选择文字消息,而是在这个时间打了个电话过来。一定是出了什么事,而且是急事。
果然,陈藩听了开头两句,直接转身到衣帽间拿来了外套,准备往身上披。
“怎么回事?”贺春景紧张起来,在陈藩撂下电话的第一时间发问。
陈藩罕见地有些焦躁犹豫。
“说话,湘姨那边是不是出事了?跟李端行有关?被报复了?”贺春景一颗心高高悬起来,也往衣帽间走,却被陈藩一把拽住。
“没有。”陈藩停顿了一下,手上却还用力的攥着他的腕子。
“所以是什么事?”贺春景追问。
“家里的事,我去处理就行,我……”陈藩抬头看向贺春景,把人吓了一跳,他自己一定不知道自己眼圈已经红了一片,还强撑着说话,“我得回松津一趟。”怪不得。
贺春景想起来北京之前,自己跟他说的,永远也不想再回到松津了。
可他就决不能现在放开陈藩。
“你先跟我说,是什么事情。”贺春景深呼吸了一下,冷静地问。
陈藩抿抿嘴,下唇从牙齿间一点点剥离出来,话语也跟着艰难地挤出来。
“是……二世,二世情况不大好。”
狗儿要唱狗儿歌
从北京到松津不过两小时,路况无冰无泥。
整个车程,吴湘电话里只说了一句“注意安全”。
二人走得急,贺春景羽绒服下头还穿着棉睡衣,他伸手揪了两下窜到腰上去的衣摆,窝在副驾驶上不说话。
这时候他恨自己怎么没考驾照了,对着闷头开车的陈藩有心无力,只能拿眼睛默默瞄着仪表盘,然后在转速指针高得吓人时,小声叫陈藩减速。
帕美一路几乎是按照一百二的时速在顶格狂飙,不到零点,就停在了松津市友爱动物医院大门前。
贺春景从后座重新扯出羽绒服,刚要递给陈藩,就见这人火急火燎的卸了安全带要下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