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诱林洛失败后,玉清公主将手下的那群女人全部赶回宾馆,就连女助理也离开回去休息了。
虽然当晚玉清公主邀请灰原哀留下来住一起,可是灰原哀一想到留来就要陪她一起讨论“如何帮别的女人勾引自己喜欢的男人”这样令人不爽的话题,于是就婉然拒绝了。
药师寺凉子却留了下来,原因是不光是为了男人,她自己也有很多事要和玉清公主商量。
东华国内,太子和二王子内斗得正凶,这股风暴也吹到了日本,两家在国内找不到更多强援的情况下,都把目光投向了海外各个加盟地区,寻找地方实力派的支援。
和东华一衣带水带连的日本也不例外。
药师寺凉子掌握鹰狼队在日本的大权,又和玉清公主是好闺蜜,自然也逃不过拉拢。
此时,玉清所住的别墅,除了少数女仆外,就只余下药师寺凉子带过来的三个贴身女保镖,三个ad99试验体。
女人睡前的准备工作很多,比如贴面膜保养什么的,等折腾完那些,时间已是一个半小时后。
两个漂亮的,同样野心勃勃的女人,在一番梳洗后,穿着单薄的睡衣,依靠在了同一张床上,就着昏黄的灯光开始聊天。
她和她聊的,自然也是政治话题。
一开始,药师寺凉子就向玉清公主不停地诉苦。
“玉清,别看日本这里现在好象很平静,那只是因为日本人的忍耐力比较强而已。但是越平静,积蓄的压力越大,暴时的威力,也越可怕——毕竟这里是接受过那个人思想教育的。”
药师寺凉子抱怨道:
“这半年里,我已经取谛了几十个自形成的危险组织了,巢鸭监狱早已人满为患。就算是这样,这半年里,整个日本的犯罪率还是猛增了百分七十。但要命的是,正攵府为了削减财政支出,明年警务人员预算,却还要降。更不要说,今年通过的那个奇葩决定——各公务部门的财政预算,只拔款百分七十,余下的自己想办法解决!而到了明年,他们还打算再降几个百分点。各部分的财政预算缺口怎么办?上层的说法是自己想办法——这不就是变着法子要下面的人以权谋私利,走吃拿卡要的路线吗?底层的人已经很难过了,再来这一套,这里会爆炸的。”
“你对我说这些没有用啊,这得和行政区议会的那些人讲才行。再说了,现在各各个加盟地区的情况都差不多吧。朝鲜那边是拔款百分六十!安南那儿是百分五十五……至于东南亚或非洲那儿,就更糟糕了……比起来,这么多归化加盟地区,日本其实是情况最好的……两年前西华货币独立后,我们就少了一口大油井,现在又闹经济危机,各地不好过是很正常的。”
玉清公主摘下脸上的保养面膜,没心没肺地和药师寺凉子回答着。
药师寺凉子酸溜溜地道:“再不好过也没法和你们比。东华国内,可以在经济危机的时候给公务员加工资,军队提薪水,警察加福利……你们也知道镇压机器不能没油,可是我们这里却连维持机器运转的机油都要苛扣。”
怎么回事,凉子当然很清楚。东华本作为核心区,可以从其他二三四等人的加盟地区各种抽血死保本土,转移矛盾。
而日本、朝鲜、安南这样的中华联邦里的二等人,又能去哪里抽血?
这里的情况虽然比印度、东南亚三等人区或非洲“四等人区”好不少,但是那些三四等人的地方都是东华本土的自留地,根本没有他们这些“不上不下”的二等人伸手的份。
一边要被东华本土抽血,一边又没地方向更下一等级的地方吸血,京都六家又不肯自我“割肉”牺牲,反而还想着趁着经济危机继续财。
在不能对外侵略掠夺转移压力的情况下,同时还要被“一等人”割韭菜,那里这么能做的事,那就只是“内部挖潜”了。
继续榨底层的屁民之余,连“狗腿子”的福利,都不得不各种削减。
“现在整个日本的警察部门,三分一的收入空洞,都是靠着各种灰色的手段从下面的榨出来的!你不知道这种公开的以权谋利,权力寻租的手段,带来负面影响会有多可怕。偏偏这个时候,还有各种外部势力在插手……知道吗,玉清,快过年了,为了维稳,现在东京城内增加的警备力量,他们的工资收入,都是我使尽手段,用尽脸皮,从东京各个黑社会,以及北城家这个最大的黑社会那儿敲榨出来的……看起来我好象很了不起,但是我知道,这种黑社会给警察工资的社会,是极度畸形的,维持不了多少久。”
药师寺凉子闭着眼,倚靠在枕垫上,一副疲倦不堪的模样。她和玉清公主说这些,是因为她实在找不到可以倾诉自己心中苦闷的对象。
除了玉清,她还能对谁说这些话?
她在这里完全就是人见人憎的孤家寡人!
上层的人,甚至自己的血亲家人,厌恶她“多事”阻碍他们啃树财还要时不时地强行“抽血为国”,简直直是该死至极。
中下层的人民视她为“腐朽反动的京都六家头号走狗”,“实行白色恐怖的女魔头”,同样是恨不得食其肉,寝其皮。
不算玉清,唯一能理解她的只有好友灰原哀,可是灰原哀偏偏在这个时间点又因为爱上了“危险”的嫌疑人林洛,今晚她想把灰原哀拉回来的计划,又弄巧成拙地失败了。
身为京都六家的一份子,坐在这里的前三排,看到了世界的黑暗面,知道问题出在哪,既没有革命自己命的勇气,也没有革这个腐朽的地区命的勇气,只能当个让人厌恶的裱糊匠——比主世界鞑清最后的裱糊匠李鸿章还不堪的是,那位李中堂当裱糊匠好歹还有些私心方便自己财,对自己做的事,多少还是心理认同的。
可是她这位裱糊匠,做的却是连自己都厌恶的事。
“知道吗,玉清,我都不敢肯定,我们警务系统和国安系统,内部情报被自己人出卖了多少……烂透了,一切都烂透了……”
玉清公主听出来了,药师寺凉子身上一定出了一些事,才突然这么伤感无力,显得如此软弱虚弱。
“出什么事了,你突然和我说这些?”
“我的一个得力手下,被我派去调查林太平博士。他前几天交给了我一份调查报告,内容全是应付了事……他是我最能干的手下,却拿出那样一份不合格的报告,这很奇怪……”
“嗯,然后呢……”
“然后他没过两天,就给我递交了一份辞职报告,理由只有四个字。”
“什么字?”
“警黑一家!”